闫憬掐着顔心朵的脖子不放,回頭看着願喜,“搬個凳子過來。”等猶豫不定的願喜終于把一個凳子推到離他不遠處,便擡腳把凳子勾了過去,願喜與門口的衆人都被他這個動作吓的後退一步,顯然都想起了他剛才挑起茶杯又摔碎的事。
闫憬倒沒摔凳子,他體力流失很快急需休息,他放開斷了雙手身子顫抖不止的顔心朵,捂着傷口坐下,輕輕籲了口氣,見願喜紅着眼要上前,便一挑眉笑了起來,“願喜啊,你不怕我嗎?”
願喜搖頭,“姨娘隻是病了,會好起來的,一定會好起來的,四爺到處找名醫,定有名醫能治好姨娘的。願喜不怕,願喜不怕的!”她一開始語氣還不肯定,說到最後語氣神态都堅定起來,看樣子是被自己的話給鼓勵到了。
闫憬也不再搭理願喜,傷口疼得厲害,呼吸也有些急促起來,他彎腰捏起一塊茶杯碎片就靠着牆養神。還好,那女子并沒有讓他等太久,她帶了一個男子到了門口,嘴裡不停的為闫憬說着好話,可看男子的神色,似乎并不在意女子說了什麼。他站在門口,神色平靜的看着闫憬,看了好一會才要開口,可讓他沒想到的是,就在他張嘴的刹那,一直安靜坐着的闫憬一擡手,把手裡捏着的茶杯碎片對着他砸了過來。
闫憬長長歎了口氣,“怎麼又是你啊,湛昭湛四爺?”
湛昭側頭避開了茶杯碎片,上前走進了屋子,停在了離闫憬三四步遠的地方,語氣平和的開了口,“澄澄,你定要這樣讓我心疼嗎?我對你的心意你真的不知嗎?我為何會娶闫泠泠你真的不知嗎?難道你心裡真的隻有他嗎?我除了不是主母親生這一點,到底還有什麼地方不如他呢?”
闫憬眨巴眨巴眼睛,“我是真的不知呀,你跟我細細說說呗。”他冷冷瞄了一眼正要走進客房的女子,“你,滾出去。”女子神色一僵,要哭不哭的看向湛昭,見湛昭根本沒看她後,不甘心的咬着唇退到了門外。闫憬又看向願喜,“願喜,你過來。”
願喜神色不安的往前走了幾步停在了闫憬兩步遠的地方,見闫憬擡手,她吓得驚叫一聲往後猛退了一步,被湛昭扶住背用力往前一推,“過去。”
願喜被推到了闫憬身前,還沒能反應過來就被他一把抓住了右手,她身子抖了起來,看着闫憬的眼神裡全是哀求,可還不等她說話,闫憬就猛地發力将她的右手腕往上用力一掰,又是一聲讓人牙酸的喀嚓聲。願喜慘叫一聲,身子癱軟在地昏死過去了。
門口衆人之前并沒有看見闫憬斷了顔心朵的手腕,所以并沒有太過害怕,可現在看着願喜被闫憬掰斷了手腕慘叫後昏死過去,不少人都被吓得叫了一聲後急忙後退,門口頓時就空了一大片。女子站在門口也被驚得不輕,伸手扶住了門框穩住顫抖的身子,牙齒打顫的喊了一聲四爺。
願喜手腕被掰斷時,湛昭的眼角也不由自主的跳了下,他看着闫憬,眼神裡全是審視與懷疑,聽到女子叫他,他臉上快速的閃過一絲不耐煩,“來人,把願喜和顔醫生都帶出去。關門。”
門口有人應了聲,三四個人驚慌的進了門,手忙腳亂的連拖帶拽的把昏倒的願喜與雖還沒昏迷但神識已經不清的顔心朵帶了出去,又關了門。女子又驚叫了一聲,還拍了門闆幾下,喊着讓闫憬别傷害湛昭。
客房裡隻剩下闫憬與湛昭兩人,湛昭看着突然整個人都放松下來的闫憬,正要說話,闫憬卻搶先開口了,聲音顫抖帶着哭腔,“四爺,你是真的不要我了麼?你以前對我說的話都是騙我的麼?你要納了妹妹,跟我說是大帥的意思,讓我為了你忍下,我忍下了,那時你對我保證,除了我任何人都不會是你的正妻,可現在你又要把姐姐迎進門做正妻,我們姐妹三人在你心裡到底算什麼?不,确切的說是我到底算什麼,姐姐與你有多年情意,妹妹乖巧可人,都是合你心意的可人兒,而我不過是個養在鄉下的野丫頭,憑什麼能得到你的喜愛?”
湛昭沉默了會,輕輕歎了口氣,上前兩步摸着闫憬的發頂,察覺到闫憬伸手抱住了他的腰,整個人都在輕抖,他也伸手摟住了闫憬的肩,“澄澄,你聽我說……你!”他感覺到身後傳來劇痛,下意識的就要推開闫憬,可闫憬用了全身力氣死死抱着他的腰,還幹脆的拔-出百年後又換了位置連刺數刀。
湛昭終于忍受不住劇痛,大聲叫人進來,在他掙紮叫人時,闫憬隻是一手死死抓着他腰間衣服,另一隻手握着百年還在拼命刺着。湛昭也不知道是疼傻了還是真心愛着闫澄澄,一手推着闫憬的肩,一手掐着闫憬的脖子,可他都快被刺成篩子了,卻還是沒有下死勁掐。
門被人撞開,女子第一個跑了進來,見到抱在一處的闫憬與湛昭,先是一愣,随即又被湛昭後背的鮮血吓了一跳,忍不住又叫了起來,湛昭惱火的回頭瞪了她一眼,“閉嘴,滾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