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中律與湛昭二人都不再言語,湛中律神色嚴肅的盯着擋在闫憬身前的人形物體,突然腳一動,拖着長刀就沖了過來,與人形物體狠狠撞上後,人形物體被長刀一分為二,重新成了寒風呼嘯着撲向了湛昭。
湛中律不搭理卷向湛昭的寒風,而是拖着長刀再次前沖,看樣子是想抓住還靠着門框的闫憬。闫憬也不慌,早就準備好的訣跟不要錢似的一個接一個丢出去,他知道自己法訣的質實在不行,那就以量取勝。當然,現實總是會給他潑一盆冷水的。
湛中律避開了所有的訣,手裡的長刀對着闫憬迎面劈下。闫憬下意識的身子往後仰,可是他忘了他還靠着門框,後腦勺狠狠撞在牆上發出了一聲巨響,疼得他眼淚都掉下來了,他按着後腦勺嘟囔了一句,随即身子一側避開長刀,手裡握着的百年往湛中律的喉嚨刺去。
湛中律之前見闫憬撞到了牆,已經有些放松了警惕,所以才會被差點被百年刺到喉嚨,但他反應也不慢,脖子往後一仰避開了百年,随手松開了長刀就抓向了闫憬的喉嚨。闫憬手裡的百年還沒來得及收回防護,他有十拿九穩的把握掐住闫憬的脖子。
闫憬正想着該怎麼辦時,有人一把抓住了他的胳膊用力拽了他一把,他身子不穩跌向了門外,湛中律眼睜睜看着闫憬從自己手下滑過,被人拽到了門外。湛中律愣了下,下意識的回頭看了湛昭一眼,見後者臉上也露出了一絲錯愕之色,顯然後者也沒預想到會發生這一幕。
闫憬被人扶住了腰穩住了身子,他立刻擡頭看去,湛韫笑眯眯的看着他,見他臉上露出錯愕之色,湛韫擡手拍了拍他的頭,“姨娘,這麼好玩的事怎麼能不叫上我呢?”
闫憬眯起了眼盯着笑眯眯的湛韫,突然擡手扇了他一個耳光,見他一臉驚訝錯愕,闫憬心情大好,又擡起了手,在他那滿是不可思議的眼神裡,輕輕拍了拍他的臉頰,“哎呀,我的好大兒啊,你可算來了。你看,就是他們欺負我,快,上,去咬他們!”
湛家三兄弟的臉都黑了,湛中律又看了湛昭一眼,湛昭閉了閉眼,随即笑了起來,“看來老祖并沒有太過偏心我啊。”
湛韫還沉浸在被闫憬甩了一耳光又被摸了臉的震驚中,對于湛昭的話恍如未聞,闫憬倒是聽出了些不一樣,腦子裡冒出了一個他自己都覺得不可能但有可能性極大的想法,“四爺,這幻境不會是你說的那位老祖特意用來測試你和湛韫的吧?攻與守?你守,湛韫攻?”
闫憬頓了下,覺得這話哪裡有些不對,他皺眉想了想,臉上露出了一個不懷好意的笑,猥瑣的目光在湛昭與湛韫之間來回打轉,把兩人都看得渾身不自在後,他又輕咳了一聲,“啊,不好意思,剛才想了些少兒不宜的事。既然湛韫來了,那是不是這幻境已經破了?是吧?”
最後那句話,闫憬是看着湛韫說的。終于回過神的湛韫點了點頭,“啊。”他看向湛昭,“我不知道你與老祖還有他在打什麼主意,隻是,我能赢一次就能一直赢。姨娘,走吧。”
闫憬也不再說什麼,四處看了看,随即看着湛韫,态度極為誠懇的開口,“四少,請問我們該往哪裡走呢?”
闫憬之前跟在湛昭身後進入祠堂前,經過了一個很漂亮的院子,可現在那個院子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望無際的水面。這水清澈見底,水底不斷搖晃的水草裡有不少色彩豔麗的怪魚遊來遊去,水面遠處影影綽綽的植物看起來像是荷,随着風輕輕晃動着,陣陣花香随着風飄了過來,讓人聞了不由得精神一振。
湛韫伸手拉住了闫憬的手,直接往前走,闫憬挑了挑眉,跟了上去。當他發現自己并不會掉到水裡時,心裡有些驚訝,他還以為得掉進水裡才能出了幻境。湛韫似乎看出了他心裡的想法,輕聲開口,“我們還在幻境裡。跟着我。”
闫憬跟着湛韫走了幾步,回頭看了一眼,湛昭站在祠堂門内,面無表情的看着他與湛韫,湛中律站在湛昭身邊,正說着什麼,察覺到他的目光,擡眼看了他一眼,突然笑着張開了手,一根黑色羽毛直直落地。
闫憬收回目光轉頭,冷哼了一聲後盯着湛韫的背影皺起了眉,“既然還在幻境裡,那你也是假的了?”
聽出闫憬話裡的殺意,湛韫回頭,微眯着眼打量他,“憑什麼說我是假的?”
闫憬想了想,眼珠一轉笑了起來,一巴掌拍在了湛韫的肩上,“哎呀,我就是開個玩笑,四少什麼時候連個玩笑都會當真了。”見湛韫依然神色不虞,他眨了眨眼輕咳了幾聲,“我知道你是真的,不然我不會跟你走的。哦,你的牌位被湛昭叫湛中律用刀劈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