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憬看過去,是臉色難看的顔心朵,“湛韫……”他一開口才發現自己的嗓子啞的厲害,腹部的傷口也疼得厲害。
顔心朵還按着他的肩不讓他亂動,“二爺還沒到,應該是被困在鎮子上了。”她示意站在桌邊的願喜把碗端過來,“我去了你的院子,她說什麼都不肯走,非要回來看看你。”她把碗裡的藥喂闫憬喝下,“我帶她回來時就見到你倒在床上,傷口雖沒崩開,但你有些發燒,就一直睡到了現在。”
闫憬微微點頭,“現在是什麼時辰了?”得知已經顔心朵與祝嘉闵禹把他救出來的第二天下午,他一怔,“我睡了這麼久?”
顔心朵點頭,臉上流露出一絲後怕,“快中午時,你突然沒了呼吸,把我吓了一跳,還好很快又恢複了。”
闫憬沒再說什麼,他感覺很累,想要睡覺,可傷口的疼痛又讓他無法睡着,他看向願喜,“你們怎麼不走?”
願喜眼眶紅紅的,“姨娘,你别趕我們走,我們做錯了什麼,我們一定改。”
闫憬苦笑了笑,“我自身難保,便不想你們跟着我受罪。”見願喜哭了起來,他便不再往下說,好一會後,等願喜不再哭了,他才又說了下去,“既然你們不願意離去,那就跟着吧。我有些餓,有吃的嗎?”
願喜擦去淚水說有雞湯,就急匆匆的出去了。等她出去後,顔心朵看着闫憬,“你是不是拿了我箱子裡的磺-胺?”
闫憬挑眉,“證據呢?”
顔心朵便不說話了,隻是深深看了闫憬一眼後起身,“吃了些東西就再睡會吧,你需要休養。”
闫憬吃了小半碗雞湯面,便又沉沉睡去,這一覺無夢睡得極為香甜,醒來時已經天黑,屋子裡倒是點了油燈,可火被擰的很小,使得房間裡有些暗。他盯着床帏緩緩吐了口氣,撐着胳膊想要起身,卻聽到有人咳嗽了一聲,他被吓了一跳,胳膊一歪,又躺了回去。
闫憬轉頭,看見不遠處的椅子上坐着湛韫,他神色平靜,眼裡卻滿是怒意。闫憬一愣,還沒來得及問他怎麼了,就見他起身大步走到了床邊,居高臨下的看着自己,然後意味不明的輕笑了兩聲。
闫憬被笑的一頭霧水,嘴角一抽,“你笑什麼?”
湛韫還在笑,“當然是笑闫二姑娘好大的膽子啊,敢把我的話當成耳旁風,差點把自己小命丢在了鶴翔廳裡!”
提到鶴翔廳,闫憬立刻想起剛進入幻境時,湛蘭月說因為地龍翻身的緣故,鶴翔廳下面的東西都跑出來了,現在湛韫又這麼生氣,難道現實裡鶴翔廳下面的東西也跑出來了?他問出了心裡的疑問,可湛韫卻沒回答,而是翻了個白眼。
闫憬隻覺得湛韫真是莫名其妙,不想說就不說,翻什麼白眼,一點都不體諒身為病人的他的心情!他也忍不住翻了個白眼,“那是個絕佳的機會,我不去的話,日後定會後悔的!我倒是想等你來,可地龍翻身,你肯定很多事要忙……的……吧……”
闫憬的理直氣壯在湛韫突然靠近時,變得理不直也氣不壯了,他不但沒再往下說,還忍不住咽了口口水,看到湛韫的笑變得促狹,他一愣随即反應過來,頓時怒了,指着湛韫差點蹦起來,“好啊,現在會嘲笑我了是吧?”
湛韫把闫憬的手指壓下,“你不聽話還不許我生氣了?你知不知道我在鶴翔廳的院子找到你的時候是什麼心情?我跟你說了那麼多次,鶴翔廳很危險,地龍翻身後那裡肯定更危險了,你卻獨自一人去了!我把你帶出來的時候就在想,我應該用馬鞭狠狠抽你一頓,讓你長點記性!”
闫憬皺眉,“顔心朵說你應該還被困在鎮子上啊?”
湛韫又白了闫憬一眼,“地龍翻身後我就先趕過來了,沒跟她們彙合直接就去了鶴翔廳。”他說這裡突然頓住了,咳嗽了兩聲,換了個話題,“你要不要喝水?”
闫憬眯起了眼,“湛韫湛四少,聽你這話,你去鶴翔廳并不是因為知道我去了那裡才去的,那麼,一直跟我說鶴翔廳很危險不要一個人去的你,為什麼自己一個人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