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于這個說法,闫憬覺得是漏洞百出,“深花門與福甯門正對,去溢彩廳要從深花門進……”他聽到湛韫說了句話,不由得一愣,“什麼?”
湛韫把話重複了一遍,“隻要來客人時,才會通過深花門去溢彩廳,平時湛家人自己進出溢彩廳,是從另一個垂花門進的。”
闫憬越發疑惑,“為什麼?”
湛韫搖頭,他也很是不解,“不知道,我也不清楚為何來了客人,姑姑就讓人帶着他們從深花門進溢彩廳。我讓人去查了,但到目前為止,還沒有什麼有用的信息傳來。”湛韫見闫憬還要說話,手指又在他唇上點了點,“我說了,你現在要好好休養。隻要不是危及你生命的事,就暫時不要理會。”
闫憬這會的确累極了,有湛韫在身邊,他一直緊繃着的神經也放松下來了,他打了個哈欠,“我進入福甯門後也遇到了不少事,還進了幻境,等我醒了再跟你細說。”
湛韫見他的确神色疲憊,便也沒有再多說什麼,隻是點了點頭,伸手給他把被子掖好,又在他床邊小櫃上點了一根安神香,等他沉沉睡去好一會後,才起身出了客房。
湛韫走到堂屋裡的桌邊坐下,瞄了一眼正在熬藥的顔心朵,又看了一眼齊刷刷跪成一排的願喜四人,手指在桌面上輕輕的敲着,良久後輕笑了一聲,“我是真沒想到,你們竟然心大到如此地步,還敢不記住我的話。”
願喜額頭上滿滿都是細密汗珠,她低着頭咽了口唾沫,小心的擡頭瞄了湛韫一眼,“二爺,我們錯了,我們領罰。”
湛韫側頭看着顔心朵把煎好的藥倒在碗裡,“你現在是要煎他的藥嗎?”見顔心朵點頭,他接過她遞過來的碗,“一個時辰後再煎吧,他大概要睡三個時辰左右才會醒。你去看看祝嘉怎麼樣了。”
等顔心朵出去後,湛韫起身走到了願喜面前,居高臨下的看着她,“你當初願意跟着我的時候發的誓還記得嗎?”
願喜猛地俯身重重磕了一個響頭,“記得。”
湛韫又看向其他三個人,“你們呢?”其他三人也如願喜一般重重磕了一個響頭,異口同聲的說記得。他嘴角勾起笑了笑,眼裡卻有殺意,“你們在阿姐身邊做得很好,這該賞。你們在姨娘身邊做得不好,這該罰。都下去吧,星漢等着你們呢。”
堂屋裡隻剩下湛韫一人,他一手撐着額頭,一手摩挲着碗口,瞄了一眼在門外探頭探腦的祝嘉,“心朵去找你了。”
祝嘉笑嘻嘻的蹦進門來,快步到了他身邊,先看了一眼那滿滿一碗黑糊糊的藥,鼻子一皺,“二爺,我能不喝藥嗎?我覺得我沒事!”
湛韫搖頭,“不行。”
祝嘉深吸了好幾口氣後,端起碗一口氣幹了,放下碗後拎起茶壺就咕嘟咕嘟喝了幾大口,“心朵姐是不是故意的,這藥怎麼這麼苦!”
湛韫沒理會她的抱怨,“那邊是心朵開的藥方,你帶回去,讓闵禹安排人手專門熬藥,每日按時發放,确保災民每個人都喝到。”
祝嘉一愣,“二爺,先不說需要多少藥材,就确保每個人每日都喝到這一點,就非常難了。再說了,也不是每次地龍翻身後都會出現瘟疫的。你這樣大張旗鼓,一定會引起那些人的注意的。”她見湛韫沉下臉色,忙舉起手來,“我知道二爺好樣的不畏強權,我們自然也會向你看齊,那麼問題就隻剩下一個了,哪裡來那麼多的藥材呢?”
湛韫看向屋外的蒙蒙細雨,“秦淮城古月家的家主帶着藥材差不多要進天京城地界了,你通知希維去接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