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憬懶洋洋的哦了一聲,“做不到呦,我眼裡心裡有這世間所有的好男子,湛四爺,你在我心裡,可不是好男子。你我不過是合作,莫要多想。你當真以為我要走,你能攔住我?”
湛昭走了。闫憬斜眼看着捂住嘴瞪大獨眼的蜚舞,好一會後确定門外的确沒人後,他對着門甩了個訣才開口,“你要跟着我,以後就都是這樣的日子。”
蜚舞的眼珠咕噜噜的轉個不停,“我沒想跟着你。”
闫憬冷笑一聲,“那你走啊。别跟我提什麼救命之恩,你才救了我幾次,我救了你多少次了?你身為主瘟疫的兇獸,天天在我身邊晃,是怕我死的不夠快嗎?”
蜚舞被怼的委屈了,死人臉猛地低了下去,要不是幾隻手托着就又砸地面上了。它小聲嘀咕着,“我也想走啊,可走不了啊,試了好幾次了,每次隻要稍微遠點,就難受極了,非得到你附近那難受勁才會消失。”
闫憬把蜚舞的嘀咕聽得一清二楚,不由得擰起了眉,“你什麼時候發現不能離我太遠的?”
蜚舞用手把死人臉擡起來,獨眼盯着闫憬,“你把尾巴還給我之後就這樣了。”
蜚舞的尾巴此前以鍊子的樣式出現在了闫憬的手腕上,在蜚舞認出那是它的尾巴後,闫憬就還它了,而且闫憬還懷疑那鍊子是湛韫給他戴上的。他再次細細打量着蜚舞,心裡有了個想法,或許,蜚舞是湛韫放到他身邊的,可蜚舞真是獸如其名是個廢物,讓它去确認此前的瘟疫是什麼東西引來的,它卻下落不明了好久,回來後機緣巧合的救了他,卻還是一頭霧水一問三不知。把這麼一個主瘟疫卻廢物的兇獸放在他身邊,湛韫要做什麼?
闫憬沒再想下去,他擺手讓蜚舞退回牆角去,“我讓你進木廟與我妹妹待在一起,你不願意就在外面待着吧,但我醜話說在前頭,現在的我自身也難保,所以一旦有事,你自求多福。我要睡了,不要吵我,不然,哼哼。”
闫憬半夜迷糊間聽到奇怪的動靜,他以為是蜚舞在做什麼,便沒有太在意,不過在動靜大了些的時候,罵了兩句,那動靜小了,他也就翻個身繼續睡了,直到被敲門聲吵醒。他費力的睜開眼,怔怔的盯着屋頂看了好一會,在敲門聲再次響起時,猛地翻身坐起,“敲敲敲,敲個沒完了是不是?死人了還是失火了,大清早的煩人?有事說,沒事滾,再來吵我睡覺,弄死你信不信!”
闫憬發飙完了,又倒了回去拉過被子繼續睡,敲門的人應是被他吓住了,果然沒再敲門。但很快,一陣讓人聽着很不舒服的沙沙聲從門口處響起,即使闫憬捂住了耳朵也還是能聽到。他氣壞了,掀開被子坐起,順手抓起小桌上的水杯對着門砸了過去,“吵死了!”
水杯砸在門上碎了落在地上又碎了些,這動靜實在太大,門外的人又敲門了,還有喊聲。闫憬聽出是願喜的聲音,深吸了口氣,“願喜,什麼事?”
門外的願喜眼神驚恐的看着不遠處的湛昭,“姨娘,湛四爺來了,說是有要緊的話跟你說。還有,百裡嬷嬷也有事找你。”
闫憬捏了捏眉心又按了按太陽穴,起身打開了門,“把這些收拾了,請百裡嬷嬷先進來吧。湛四爺,我還未梳洗,實在不便見你,麻煩你先等等吧。”
願喜收拾了地上的碎片帶上門出去後,闫憬看着站在榻旁的百裡嬷嬷,用眼神示意她有話就說。百裡嬷嬷上前了幾步,在他面前站定,從袖子裡拿出一個白玉瓷瓶遞給他,身子前傾低聲開口,“這裡面的藥丸能滅了姨娘中的蠱,請姨娘盡早吃下。”
闫憬沒接,瞄了百裡嬷嬷一眼後,又捏了捏眉心,“百裡嬷嬷是怎麼知道我中了蠱的?是杏棠說的,還是湛四爺說的?百裡嬷嬷也是為湛四爺做事的?”
百裡嬷嬷搖頭,“這藥丸是二爺留下的。姨娘放心,我是二爺的人。姨娘還請萬事多加小心,不管是那自稱你生母的女人,還是湛四爺,都來得太蹊跷了。姨娘來了聚仙莊一事,不該有這麼多人知道的。”
闫憬放下手,“既然嬷嬷說自己是二爺的人,那你可知道我是怎麼中了這蠱的?是湛四爺弄來的蠱,杏棠藏在藥裡讓我吃下的。嬷嬷可知杏棠為何要幫着湛四爺害我?”
百裡嬷嬷點頭,臉上閃過一絲痛苦之色,“杏棠認定是姨娘殺了吳玉生。她說她親眼看見姨娘砍下了吳玉生的頭,但吳玉生的屍體在姨娘祖母的墳穴裡被發現時,是完整無缺的。我與她說過,她不信,為了報仇,便為四爺做事了。我本以為她不可能有報仇成功的那日,沒曾想姨娘來了聚仙莊。”
闫憬輕輕歎了口氣,“嬷嬷,這藥丸你收回去吧,我不信你。”他的目光冷了下來,“顯然你早就認出了我,也知道杏棠會害我,卻沒有提醒過我一句,現在再來聽你說的這些話,我怎麼覺得,杏棠幫湛四爺做事,是你默許的呢?還有你說這藥丸是二爺留下的,二爺怎麼會提前知曉我中蠱的?嬷嬷啊,一把年紀的人了,說謊前要細細想想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