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昭對付剛起屍的盧氏簡直是手到擒來,也不過是兩三招的工夫,盧氏就被他擰斷了脖子,倒在地上不停抽搐,卻再也無法起身,而同時,杏常也在闫沅抓向杏棠的瞬間掐住了他的脖子,沒絲毫猶豫的扭斷了他的脖子。
闫憬看看還在抽搐的盧氏,再看看已經死得不能再死絕無起屍可能的闫沅,眼皮不由得跳了兩下,看向湛昭的目光裡滿是不善,“湛四爺這是在滅口嗎?”
湛昭沒搭理闫憬,而是側頭看着站在院子門口不敢進來的小厮,是剛才去懷貞懷高那裡的兩個小厮之一,“死了?”
那小厮點了下頭随即又拼命搖頭,連話都說不利索了,幾句話說的颠三倒四,不過闫憬與湛昭都聽清楚了他話裡的意思。懷貞出事了,但沒死,管家毛叔差人找不到百裡嬷嬷與杏棠後,已經派人去鎮上請大夫了。
湛昭這才看了闫憬一眼,“走,去看看。杏常帶上杏棠。”他跟在小厮身後第一個出了院子,杏常拎着已經被吓得沒了反應的杏棠緊随其後,但他很快就停下了腳步,回頭向院子裡看去。
闫憬站在原地,低頭看着不斷抽搐的盧氏與已經死透的闫沅,正低聲說着什麼。察覺到湛昭的目光,他擡頭看了湛昭一眼,又低下頭去說了兩句,便轉身向湛昭走去。
湛昭沒等闫憬到他面前就繼續往前走,到了懷貞懷高暫住的院子,裡面人不少,都三五成群的壓低聲音說着什麼,個個臉上都滿是惶恐,大概是盧氏闫沅以及百裡嬷嬷的死訊傳開了,全在擔心自己會不會出事。
湛昭示意杏棠去看看懷貞懷高情況如何,她卻站着挪不動腿,被小厮一把推了進去。毛叔面無表情的站在一旁不言語,看見闫憬進了院子時,迎了上去喊了聲姨娘,吩咐丫鬟搬來椅子給闫憬與湛昭坐下,再奉上茶,自己則就站在闫憬身邊,小聲的說了這院子裡的事。
因懷貞懷高是湛霜月身邊的人,毛叔特意調了兩個小丫頭兩個小厮過來讓他們使喚,就是其中一個小丫頭發現出事的。她給懷貞端了洗漱的熱水,發現房門半掩着,就站在門外喊了兩聲懷貞姐姐,房裡沒人應聲,她還以為懷貞出去了,正要進房時,聽到了一聲巨響,像是什麼重物倒地的聲音。
小丫頭被吓了一跳,忙高聲喊着懷貞姐姐就沖進了房裡,腳下踩到了滑膩的東西,重重摔倒在地,手裡的水盆飛了出去,她忙起身要去撿,才發現地上都是血。她吓得驚叫起來,下意識的爬起來就往門外跑,差點與趕來的另一個小丫頭以及小厮撞上。其餘三人也被她身上與房裡地上的血吓得不輕,其中一個小厮說了句他去找毛叔就跑了,剩下另一個小丫頭與小厮壯起膽進了房裡,喊着懷貞的名字進了卧房,發現了被衣櫃壓住了的懷貞。
毛叔來得及時,讓小厮們把衣櫃挪開,将懷貞擡到了床上,便急忙忙的讓人去叫百裡嬷嬷和杏棠,卻沒找到人,他便派人去鎮上請大夫了,是尤浩帶人去的。他這邊正打算派人去告訴闫憬與湛昭,卻聽說被關在偏院的盧氏與闫沅也死了,他頓時有了不好的念頭,懷疑是聚仙莊裡有了瘟疫,可随即又得了百裡嬷嬷的死訊,他正疑惑不安時,闫憬與湛昭就來了。
闫憬捧着茶盅暖手,“懷高呢?有人看見他了嗎?”
毛叔一怔,随即跺腳哎呀了一聲,忙叫幾個小厮去了懷高的房間。湛昭輕輕敲了敲椅子扶手,“隻怕是兇多吉少了。”
幾個小厮在懷高的卧房裡發現了他的屍體,身子還是熱的,脖子上流出的血還沒凝固,看來是剛死沒多久。毛叔神色凝重,吩咐下人把懷高的屍體搬到莊子後面的義莊去,他随即請示闫憬要不要把百裡嬷嬷與盧氏闫沅的屍體都搬到義莊去,見闫憬點頭,便安排人手去了。
湛昭還在敲椅子扶手,闫憬瞄了他一眼,“其實他們的死因弄不弄清楚已經不重要了,懷高才死沒多久,兇手極有可能還未走遠。你有能用的人嗎?查查這聚仙莊。”
湛昭停下手指,“有,能查,但我為何要聽你的話呢?”
闫憬放下茶盅起身,“你我現在是一條繩上的螞蚱,分那麼清楚做什麼呢。你忙吧,我先去用早飯了。”他說完就叫了個年紀大些的丫鬟過來,送他回前廳去了。剛出小院,他就看見了一個穿着蓑衣戴着鬥笠的怪物站在不遠處,見他出來,就擡頭盯着他看。
闫憬停下腳步,也盯着那怪物看,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好一會他竟向那怪物走了過去。那怪物像是被吓到,連退了兩步,見他沒有停下的意思,也就站定等着他了。闫憬到了怪物面前,仔細打量着它的臉,“我有一個很重要的人,容貌與你極為相似。我找了他很久,本以為永遠都找不到了,沒想到會見到與他那麼相似的你。你是他嗎?”
怪物不言語,目光呆滞,似乎并不能聽懂闫憬在說什麼。闫憬也不以為意,“也不知道你還有沒有神智,我覺得你極大可能就是我在找的那個人,也不知道你怎麼成了這樣,是自願的還是被迫的呢?唉,與你說這些,你也不能給我答案,反倒讓我殺心更盛。”他話音未落,百年已經滑落在手中,他手腕一轉握住後擡手就對着怪物的左眼刺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