義莊出事,闫憬并不覺得奇怪,當時救了他的那人就往義莊去了,而之前蛇婦黃瓊就躲在義莊的紅色棺材裡,估計柏闫不出現時也在那義莊。他點頭示意自己知道了,讓願喜給蔣磊倒茶,“火滅了沒?那好,你帶人去把義莊那裡仔細的搜一遍,掘地三尺的搜。任何可疑之處都不要放過。那裡很危險,多加小心。”
蔣磊點頭應下,“姨娘臉色不好,是生病了還是受傷了?需要我看看嗎?”
闫憬有些詫異,“你會醫術?”
蔣磊笑了笑,“會。我家世代行醫,家祖家叔還在禦醫院就職。”
姚夕佳探頭,先瞄了願喜一眼,才笑眯眯的看着闫憬,“姨娘你放心,小磊的醫術可好了,比那些半吊子水的西醫好太多了。你就讓他給你看看吧。”
闫憬一聽蔣磊是中醫世家出來的,更不敢讓他看了,隻要一把脈,自己的性别不就暴露了?他想了想,“也沒什麼大問題,我還是吃以前的方子吧。”
蔣磊見闫憬态度堅決也不強求,“那方子我可以看看嗎?”等看過了方子,他又神色認真的看着闫憬,“這方子倒也有強身健體的作用,但等姨娘自覺身子好多了,讓大夫診斷後還是換個方子吧。這方子妨礙子嗣。”見闫憬應下了,他便起身離去帶人搜義莊去了,還不忘把姚夕佳給帶走。
直到天黑,蔣磊那邊也沒傳來什麼有用的消息,闫憬吃了晚飯又在院子裡溜達消食,突然看見院牆上站了個東西,他被吓了一跳,仔細一看,才認出是柏闫。沒想到這怪物竟沒跟着湛星月等人回天京城去,大概是湛昭命他要盯着自己吧。闫憬想到這裡,轉身就進了隔間,洗漱睡了。剛有點睡意,就聽到院子裡有打鬥聲,他煩躁的翻了個身,正要怒吼時,院子裡又安靜了。
闫憬滿意的蹭了蹭枕頭,正打算繼續睡時,又感覺身邊有人看着他,他不動聲色的摸出百年,才猛地睜眼,然後就與姚黃的小豬頭以及蜚舞的死人臉對上了。闫憬看看左邊的姚黃,再看看右邊的蜚舞,很冷靜的坐起身來,“找死呢?吵我睡覺。”
姚黃兩隻小前蹄托着下巴,有些可憐的看着闫憬,“餓了。”
蜚舞也學着姚黃的樣子,可惜它臉實在太大,用了四隻手才勉強托住,“不餓。”
闫憬瞪了兩個廢物一眼,伸手端過小桌上的一盤點心,放在它們面前,“吃吧。”願喜收拾小桌時,本要把點心都撤了的,可他當時也不知怎麼想的,讓她留下了,沒想到這會派上用場了。姚黃舉着點心小口小口啃着,還含糊不清的說着什麼。
闫憬皺眉看着灑了滿榻的點心碎屑,“吃就吃,不要邊吃邊說話,吃完了收拾幹淨!你們隻是因為餓,就吵醒我了?知道我有多久沒好好睡過一覺了嗎?”
蜚舞的獨眼裡滿是無辜,“我看見有人進院子了,沒見過的人。是個女的。”
蜚舞沒見過的女子?闫憬想來想去沒能想出是誰,他身邊的女子就那麼幾個,即使是剛來的姚夕佳,在隔間裡調-戲願喜時,蜚舞也窩在角落裡看着,不應該有它不認識的女子才對。蜚舞又往前湊了湊,死人臉都快貼到闫憬臉上了,才小聲的繼續說,“那個女子長的好像我見過的一個人。”
闫憬頓時滿頭霧水,無語之極,這廢物前一句那女子不認識,下一句卻是那女子好像它見過的人。這話不是前後矛盾嗎?向來不會看臉色的蜚舞還在叨叨,還是吃完了點心打了個飽嗝的姚黃撞了它一下,示意它看看眼裡已經有了殺氣的闫憬後,它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啊,就是感覺像見過。”
蜚舞見闫憬拿出了百年,不由得縮了縮脖子,然後死人臉就砸向了闫憬,被他用百年抵住了額頭用力一推。蜚舞哎呀了一聲往後倒去,正好壓在了姚黃身上,把它壓得慘叫起來,小前蹄胡亂踢着。蜚舞被姚黃踢了好幾腳後,腦子反倒靈光了,“啊,那是個道士,女的道士!我想起來了,那個女的是個道士!”
闫憬已經真的不想知道蜚舞不認識的女子是誰了,他困極了,現在隻想睡覺,聽到蜚舞的話,他很敷衍的嗯了幾聲,讓姚黃記得把點心屑收拾幹淨後,就靠着靠枕睡着了。等再醒來時,他渾身難受,哼唧了好一會才揚聲喊了一聲願喜。
願喜應了,推門進來,“姨娘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