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憬心中狂喜,也不顧得多想,忙拆開了手裡的信封,抽出了一張信紙,打開後躍入眼簾的就是庚斯梵那熟悉的字迹,但才看了兩行,他一顆心就直往下沉。庚斯梵告訴他,芮明把他的事轉達給他們了,可他們沒有辦法來救他,因為他們并不知道他的具體位置。
芮明将闫憬的消息傳遞出去是用了最笨的辦法,他每去了一個地方就找個醒目的建築留下暗語,也不知道去了多少個地方,留了多少句暗語後,終于有一句暗語被出任務的趕死隊發現了,拍照後還照抄下來,帶回了龍家。龍家破解了那句暗語,得知闫憬沒死,自然是人人開心的,然後問題就來了,芮明留下的暗語裡沒有表明闫憬所在之處,當然大概是因為他也不知道的緣故。
闫憬看到這裡,眉頭緊縮,芮明用那樣的方式傳遞他的消息,就說明芮明也沒能回去,可芮明是回不去還是不能回去呢?闫憬想不通,搖了搖頭讓自己不再去想芮明的事,而是繼續看信。庚斯梵在信裡說,雖然他們不知道闫憬的具體位置,但根據闫憬消失時的異象分析,他們最終得出的結論是闫憬去了平行世界,這可真是一堆壞消息裡唯一的好消息。
闫憬知道庚斯梵他們為何認定他去了平行世界是好消息,因為之前鬼鬼飛不知怎麼回事,親自出馬帶着趕死隊的精銳以及其他勢力,連去了幾個平行世界,去一個毀滅一個。等鬼鬼飛冷靜下來,平行世界已經隻剩下兩個了,巧的是這兩個平行世界都與現實世界有重合迹象且互相影響嚴重,大概鬼鬼飛是擔心毀滅這兩個平行世界也會導緻現實世界毀滅,才終于冷靜下來停了手。
闫憬記得剩下的兩個平行世界是第一、第八平行世界,可這兩個平行世界與現實世界有什麼不同,他當時就聽庚斯梵随口提了一句,還完全沒往心裡去,所以這會都想不起來庚斯梵當時說了什麼。而且還有一件事,芮明之前認定他是進了天後架構的小說大綱裡,難道這個大綱是用某個平行世界為底架構的?闫憬想了想,否定了這個想法,他覺得大概率大綱是用某個平行世界為底創建的,可要真是這樣,那就太坑了。
闫憬深深的歎了口氣,這就是信息不對等帶來的麻煩啊,他覺得自己應該是進了大綱,但庚斯梵他們卻認定他進了平行世界,可就是信息完全不對的情況下,庚斯梵他們發現了芮明留下的暗語知道他的情況,而他也收到了不知道庚斯梵他們做了什麼才會順利出現在小花園裡的信。這可真是離譜他媽給離譜開門,離譜到家了。
闫憬抹了把臉緩緩呼了口氣,繼續看信,其實下面的内容也沒什麼好看的了,庚斯梵在信裡寫道即使知道他在唯二兩個平行世界裡,他們目前也無法找到他,所以需要他自己找到更多線索傳回去,好讓他們能夠确定他的位置,以便他們規劃援救計劃的同時再準備幾個備用計劃。
闫憬咬了咬牙,一肚子髒話要罵,可又不知道要罵誰才對,他擡頭看着屋頂又緩緩的吐了口氣,努力的讓自己平靜下來,再次看信。還好庚斯梵下面寫的内容多少有點安慰到他了,庚斯梵寫到因為不能确定他在哪個平行世界,所以把辨認兩個平行世界的最快捷方式告訴他,等他确定後就把暗語留下。
闫憬頓時精神了,忙看後面的内容。确認兩個平行世界的最快捷方式就是去找有沒有類似現實世界中他的祖國,沒有就不用往下看了;若有就繼續去找有沒有城市類似現實世界的南京,若無,也不用看了;若有就繼續去那座城市裡找有沒有梅花酒店,若無自然是不用看了;若有就去打聽梅花酒店的少東家是誰,若是胡芳歲,那就是第一平行世界;若是古月栎,那就是第八平行世界。
闫憬看到這裡,立即就想起了晚上來805号房查看了他房卡的少年,那少年自稱是梅花酒店的少東家古月栎,那麼按照信裡所說,他現在就是在第八平行世界了?所以,他真的是進了第八平行世界,而不是進了那不靠譜的天後所設定的大綱?但是,就算真的是這樣,他心裡也沒有絲毫的歡喜之意,因為比起那不靠譜的天後設定的大綱,這個第八平行世界更可怕好嗎?
闫憬終于想起第八平行世界是用來放逐現實世界裡邪物的這件可怕事了,圍繞現實世界的八個平行世界裡,唯獨第八平行世界是空的,什麼都沒有,不要說靈長類了,任何有生命的東西都沒有,也因此鬼鬼飛才會把在現實世界抓到的那些沒有傷害過人類的邪物放逐到這裡。在他印象裡,鬼鬼飛好像也沒往第八平行世界裡放逐過多少邪物,怎麼着現在就與現實世界相差不大呢?哦,除了有鬼怪邪祟這一點。
闫憬覺得頭疼極了,忍不住用力按了按額頭,想着還是先把信看完。隻是看完後,他的額頭更疼了,因為庚斯梵沒寫暗語是什麼,也沒寫古月栎到底是誰,更沒寫要怎麼把他撈回現實世界去,但庚斯梵在最後寫了一句“師兄在朝曼萊庫坦等着你來種菜”。
闫憬閉上了雙眼,繼續用力按着額頭,好一會後他輕輕笑了笑,雖這信沒帶來什麼好消息,但也已經表明他師兄等人已經在想法子要撈他回去了。既然有希望,那怎麼着也該再堅持一下。他再次長長歎了口氣,睜開眼把信放回信封再仔細疊好塞進睡衣口袋裡,随手摘了一朵茶梅在手指間轉動着,神态輕松的回了卧房,彎腰把茶梅放在了願喜枕邊,繞過屏風上床沉沉睡去了。
闫憬這一覺睡的很好,他醒來先伸了個懶腰,慵懶的嗯了一聲,睜開眼歪頭看了窗台一眼,窗簾沒有拉緊,有幾縷陽光漏了進來,落在了趴在地毯上跟疊羅漢似的睡在一起的兩個小廢物身上,不由得眉頭一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