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喜神色呆滞的看着闫憬,無意識的微微張着嘴,她能發誓她絕對不可能殺闫憬,可闫憬也沒騙她的必要。她腦子裡亂極了,心裡有千言萬語卻都不知道該從何說起。
闫憬就那麼靜靜的坐着看着願喜,大概有一炷香後,外屋有人說願平回來了。闫憬便起身出去,很快又回來了,手裡拿着一個小箱子。願喜下意識的看了一眼那小箱子,發現與之前她整理的那個小箱子一模一樣。
闫憬也注意到了,他沒有急着打開箱子看看裡面有什麼,先隻是翻來覆去的打量着箱子,又曲起手指輕輕的扣了箱子幾下,臉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想了想,手指又扣了箱子幾下後,一把打開了箱子,把裡面的東西全部倒在了一旁的條幾上。
願喜看着條幾上的東西,越看越覺得眼熟,不一會她想起這些東西她曾在願平帶回來的小箱子裡見過,都是一模一樣的東西。她覺得不對勁,努力掙紮着想引起闫憬的注意,等闫憬看向她,她拼盡全力的開口,“一、一樣,和願平的、箱子,帶回來的、箱子,裡面、裡面東西、一、一樣的!”
願喜說的不怎麼清楚,但闫憬卻聽懂了,她說這個箱子裡的東西與她之前整理的那箱子的東西是一模一樣的。他猛的轉身出去,不一會再進來時,手裡又拿了個箱子,他看了願喜一眼,随即手一擡,把那箱子裡的東西也都倒在了條幾上。他來回打量着兩堆東西,果然都是一樣的,但他很快就發現第二個箱子比第一個箱子多出了一個紅色紙封。
闫憬在條幾旁坐下,目光緊緊的盯着那個紅色紙封,手指下意識的輕輕的點擊着椅把,願喜也不敢再說話,神色緊張的盯着闫憬。好一會後,闫憬起身,先走到床邊把捆着願喜的繩子解開,“你應該是被操縱了,所以才要殺我。”
本來見闫憬給自己松綁而松了口氣的願喜聽了這話,身子一抖,猛地擡頭看着闫憬,滿眼的不敢相信。闫憬沒看她自顧自的繼續說了幾句話後,便起身拿起那個紅色紙封塞進袖子裡出去了。願喜呆愣愣的坐了會,突然回過神來,急忙忙的下床追了出去。
闫憬叫人把願平綁了過來,這會正在主屋裡問他。願平被綁了時很驚愕,等知道他帶回來的兩個箱子都有問題後,他吓的臉色頓時慘白,連說他不知情,這兩個箱子都是秦寒舟交給他的。
闫憬端着茶碗,拿着蓋子撥了幾下沫,等願平說完開始拼命磕頭,他也隻是冷眼看着,等願平的額頭都破了血淋淋一片,他才看向站在一旁同樣臉色煞白的願安,“拉住他。”
願安一時都沒回過神來,反倒是剛跌跌撞撞進了門的願喜上前一把抓住了願平的衣領,用盡全身力氣拉起了他,雙眼通紅的盯着他,“為、為什麼?”她還想說什麼,可嗓子疼的太厲害了,還有一股腥甜不斷上湧,她忍了又忍,還是沒能忍住,一口鮮血噴出,渾身沒了力氣跪倒在願平身邊,可雙手卻還緊緊抓着他的衣領。
願平被吓的呆呆看着願喜,什麼話也說不出來,等看到她吐血,才猛的回過神來,“我沒有,我沒有害姨娘,那兩個箱子都是秦爺叫我帶回來的!真的,我說的都是真的!姨娘不信,我可以和秦爺當面對峙!”
闫憬慢慢喝了一口茶,“你說兩個箱子都是秦爺叫你帶回來的,是他親手交給你的嗎?”
願平一怔,擡頭看着闫憬,嘴唇動了動,好一會後身子一軟猛地癱倒在地,“不,不是,我拿了秦爺交給我的信要出院門時,有人從裡面追出來,把箱子給我,說是秦爺從莊子上帶來的東西,需要交給姨娘,秦爺一時忘了,剛想起就叫他拿了追出來交給我。”
闫憬的眉梢挑了挑,“兩次都是這樣嗎?秦爺要交給我的東西,能連着忘了兩次?我問你,兩次把箱子給你的人,是同一個人嗎?若你現在見到,能認出來嗎?”
願平的身子輕輕抖着,“是一男一女,都低着頭,我沒看清楚他們的臉。我大意了,見他們是秦爺院子裡的人,就沒再去向秦爺确認一下。”
闫憬放下茶碗,“願喜,願平,願安。”他慢慢的喚着三人的名字,每喚一個名字,那名字的主人就身子一抖,喚到願安時,已經被吓傻的願安也撲通一聲跪下了。闫憬起身看着跪在地上的三人,“這樣的事以後會不斷發生的,若你們不能把我的安危放在你們的性命之上,就拿了你們的賣身契從我的院子裡出去。我給你們一個時辰,好好考慮吧。”
闫憬說完後緩步向外走去,掀開簾子順着台階到了院子裡,今夜的夜色很好,月光如洗,到處亮堂堂的。他擡頭看着月亮,眼珠轉了轉,突然輕笑一聲,回頭叫過正在廊檐上玩耍的大王,帶着它出了院子往湛昭的院子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