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個小廢物除了蜚舞還能引來瘟疫,姚黃與魏紫就是純粹的吉祥物,遇到戰力驚人的鎮宅獸又發現那麼多怪異之處,被吓的屁滾尿流的逃回來,真的是讓闫憬一點都不意外。他安撫了三個小廢物幾句,讓它們都回各自的寄身物裡,又抱過大王撫摸着,等大王都被摸睡着了,他無聲的出了口氣,就那樣抱着大王靠着床頭睡着了。
早晨起來,闫憬就感覺渾身不舒服,願喜探了探他的額頭,有些燙但還好,她一邊叫人去請大夫,一邊又讓廚娘先熬一碗姜湯來,讓他趁熱喝了又睡下,“肯定是因為昨夜太太來得突然,讓姨娘被吓到又吹了冷風,才感冒了。”
闫憬知道是昨天睡覺沒蓋被子才受涼了,但他見願喜神色氣憤,顯然對木繁枝昨夜突然來他的院子又做了那些事很不滿。他嘴角微勾了下,沒多說什麼,隻是埋在被子裡裝睡。可沒想到裝着裝着竟真的睡着了,迷糊間聽到有人輕聲說着什麼,他不耐煩的皺了皺眉,翻了個身想繼續睡,可那人還在不停說着什麼,聲音還越來越大。
闫憬的起床氣騰的冒了出來,他正要罵那說話的人兩句,卻突然聽出那是闫悅的聲音。他一驚,整個人頓時清醒過來,一個翻身坐了起來,一眼就看見闫悅正拼命推着一個頭戴鬥笠身穿蓑衣的高大男人。闫憬想都沒想,擡手就丢了個訣,随即又将百年甩了出去,“清清躲開!”
闫悅聞聲立即松手上飄,那男人被訣打中後身子不由得一頓,緊接着就被百年刺入了小腹,他動作緩慢的低頭看了看,伸出滿是白毛的手去拔百年。闫憬已經掀開被子沖了過來,先他一步拔-出百年,又再次刺入,同時抽-出之前藏在睡衣袖子裡的符猛地拍在了他胸前。
闫憬抽-出百年,急退兩步,闫悅也飄到了他身邊,神色驚慌的摟住了他的脖子,“他突然就出現了,我叫了哥哥好久哥哥都沒醒,我去攔他又攔不住。”
闫憬安撫的摸了摸闫悅的頭,“他有對你做什麼嗎?”見闫悅搖頭,他才稍微放心些,讓闫悅趕緊回木廟去,他目光飛快的從那男人的鞋上一掃而過,是一雙黑鞋。他知道這是湛琪制的失敗造物,但問題是自從他回到湛家,這玩意就沒出現過了,怎麼突然又來找他了?他心思急轉,想到了一個可能性,這個失敗造物的出現會不會與昨夜木繁枝來興師問罪有關?
那男人并沒有在原地被定太久,還不等闫憬想出對付他的法子,那符突然自燃,很快就化為灰燼。在符自燃的刹那,闫憬轉身就向卧房的門跑去,還沒跑兩步,就聽到淩厲的呼嘯風聲從背後襲來,他當機立斷身子一側随即就地一滾,到了那男人的身後,猛地起身撲上去抱住了那男人脖子,百年對着那男人的左眼紮了進去,還使勁轉了幾圈。
之前無論闫憬怎麼對付都沒太大反應的男人,在左眼被刺後,突然仰頭慘嚎一聲,随即快速後退直接撞在牆上。闫憬已經察覺不對,但那男人速度太快,他雖跳了下來,但右腿被那男人狠狠撞在了牆上,頓時疼的他額頭冒出了一層細汗。他死死咬着唇沒讓自己叫出聲,幹脆抓着那男人的衣服身子奮力往上一躍再次勒住其脖子,百年對着其右眼紮了下去。
那男人這次避開了,闫憬也立刻收腿,一步一瘸的盡量快速與那男人拉開距離,百年橫在身前警惕着。那男人轉身,從左眼裡流出的紫藍色液體糊了他大半張臉,看起來又恐怖又惡心。闫憬強忍着心裡的不适,警惕着他的反撲。那男人也的确往闫憬這邊快步走來,可沒走了兩步,他腳步一頓,微微側了側頭,随即轉身推開半開着的窗戶跳了出去。
闫憬背靠着衣櫃長長的出了口氣,慢慢坐到桌邊坐下,這時他才發現自己的右腿一直在抖,他用雙手按在右腿上,努力的想讓抖動停下,大概按了好幾分鐘後,右腿的抖動變慢了,但卻開始疼的厲害。闫憬倒抽了口冷氣,雙手在右腿上到處按捏一會,覺得骨頭應該沒事,才撐着桌子起身,一步一瘸的慢慢走到了床邊,坐下把右腿先搬到了床上,再整個人上了床。他靠着床頭忍着右腿不斷傳來的劇痛,揚聲叫了一聲願喜。
願喜開門進來,“姨娘,大夫已經等了一會了,現在讓她進來給姨娘看看嗎?”見闫憬點頭,她轉身向外屋說了句請,然後一個女子拎着藥箱就跟着她走進了卧房。
闫憬見大夫是顔心朵時,不由得挑了下眉,顔心朵裝作不認識他的樣子,在床邊凳子上坐下,伸手就要給他把脈。闫憬手一縮,“願喜,我餓了,你去看看廚房現在有什麼吃的。”等願喜出去後,他對着顔心朵笑了笑,“受涼感冒而已,不嚴重的。嚴重的是我的右腿,你幫我看看骨頭有沒有事。”
顔心朵點了點頭,起身隔着睡褲将闫憬整條右腿都捏了一遍,“骨頭沒問題,把褲子脫了,讓我看看皮肉有沒有傷。”
闫憬忙擡手攔住了她,“骨頭沒事就行。你怎麼來了?”
顔心朵坐回凳子上,“闵副官一直讓人注意着湛家的動向,見你身邊的願安出去請大夫,就直接讓我跟着來了,叫我一定想辦法留在你身邊好照顧你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