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憬再次沉默了,他也不是沒想過這些,也覺得湛霜月在湛家能夠說一不二有些奇怪,可他覺得她與他的目的都是為了找回湛韫,她能在湛家獨大,對他是有好處的。他正想着,見古月荔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便回過神來,“所以,你怎麼想的?”
古月荔雙手一攤,“什麼都沒想,整件事都與我無關,我為什麼要操那個心?我說這些,是讓你多個心眼,你是不是很信任湛霜月啊?是因為湛韫嗎?我不反對你找回湛韫,但我建議你跟湛大帥以及湛韬都見一面,到目前為止,他們對于找回湛韫這件事的任何反應,都是湛霜月說的。”
闫憬細想想湛霜月的言行舉止,突然想起那時在幻境裡湛韫說過地獄道有兩個,其中一個極有可能是蛇婦黃瓊身邊的孩子,另一個應該是被她藏起來了,那有沒有可能另一個地獄道就是湛霜月呢?他被自己這個想法吓到了,瞪大眼看着古月荔,結結巴巴的把這個想法說了出來,“快快快,快反駁我!我這個想法一定不對的,是不是?”
古月荔若有所思的屈指敲了敲吧台,“不好說。還是那句話,你得親自和湛大帥湛韬二人見一見。”他說到這裡,突然擡頭往遠處看了一眼,“有人來了,你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小醜貨們都收起來吧。我這次也是去迎畫村的,你就别進村子了,就在桦蔭鎮等着,有什麼事我會告訴你的。清清啊,有空來找狐狸哥哥玩哦。闫老師,萬事小心,不要輕信任何一個人。”
闫憬還沒來得及再說什麼,眼前一花,随即耳邊就響起了火車行駛時特有的哐當聲,然後又聽到了古月荔的輕笑聲,他轉頭四處看了看,發現自己又回到了T7火車的車廂裡,古月荔站在不遠處正用腰帶逗着大王,而不遠處,湛昭正緩步過來。
闫憬叫了大王一聲,“這位姑娘,小心被它抓傷了。”
古月荔收回腰帶,風情萬千的沖闫憬抛了個媚眼,“姐姐放心,我可不會輕易被畜生傷到。姐姐要去哪裡啊,也許我們順路呢。哎呀!”他一邊說一邊往闫憬這邊走來,火車晃了下,他腳下不穩,直接往前撲倒,被闫憬一把扶住了,他扶着闫憬的胳膊站穩,滿面嬌羞的低下了頭,“姐姐好香呀,用的什麼香膏呀?對了,我還沒自我介紹呢,我叫古月荔,秦淮人,現在跟家兄住在天京城裡,姐姐知道梅花酒店嗎?那是我們家的。”
闫憬渾身的雞皮疙瘩都冒了出來,被古月荔嗲到生理不适,強忍了半天後還是忍不住幹嘔了一聲,“我叫闫澄澄,我現在有些不舒服,古月姑娘,我們有緣再聚。”他說完後立即拖着大王快步向湛昭走去,邊走邊告誡自己千萬不能學古月荔的樣子,實在是太吓人了。
湛昭停在不遠處,把二人的對話聽了個一清二楚,此時見闫憬落荒而逃的樣子,不由得微微一笑,又瞄了古月荔一眼,後者正看着闫憬的背影一副依依不舍的樣子,察覺他的目光,便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随即擡起手來揮了揮,“澄澄姐姐,我與你一見如故一見鐘情,等吃完晚飯我去找你呀!”
闫憬被吓的加快了腳步,頭也沒敢回的直往自己的包廂沖去。湛昭臉上的笑容淡了下去,眼神冷漠的又看了古月荔一眼後,轉身也向闫憬的包廂走去。等進了門,就見闫憬正趴在窗前幹嘔着,他便等着,等闫憬好些了,用茶水漱了口後,他才開口,“闫姑娘還是不要與那位古月姑娘走的太近,看她那樣子,像是有磨鏡的癖好。”
闫憬當然知道磨鏡是什麼意思,但古月荔肯定跟這個詞不搭邊的,他可是貨真價實的性别男愛好男的。闫憬見湛昭還看着自己,便點了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随即吩咐願喜去理床鋪,他被吓到了,這會頭有些疼,想睡會。湛昭見狀便也告辭,還囑咐願喜好好伺候闫憬,晚飯他會拿過來的。
闫憬倒在床上,被子一直拉到鼻子上,隻露出一雙眼睛盯着車廂出神,他在想與古月荔交談得來的信息。每一個信息都細細的翻來覆去的想了好幾遍後,果然察覺出了更多不對勁之處。他現在基本能肯定再入湛家後的違和感就是來自湛霜月了,他也的确太過信任她了,甚至比段希維等人還要信任,他因為以前看過湛霜月與湛韫之間的姊弟情深,就先入為主的認為湛霜月是整個湛家唯一真心想要湛韫回來的人,可事實真的是這樣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