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思想事的闫憬被闫悅的尖叫聲驚到,下意識的就捏訣,回頭後手裡擀面杖一揮,将闫悅掃到自己身後,另一隻手上的訣立即彈-射-出去,正中那男子臉上。那男子被擊中後,呲牙低聲咆哮起來,整隻頭顱不斷扭動着向前伸,不一會男子的脖子與肩膀也都探出了牆壁。
闫憬身子前傾,把糾纏在一起這會齊刷刷呆在床上的三個小廢物一把拎起,丢向了已經飄到了角落的闫悅面前,“都待在那裡。”他又拿出了百年橫在身前,然後深吸口氣就将擀面杖對着那男子砸了過去。那擀面杖是闫憬師伯芮明用了小百年的東西,以靈力緩慢增加的重量不容小觑,再加上他用了全力,這一砸過去,竟把那男子的頭顱砸得凹進去了一大半,黑紅色的液體從那凹進去的半邊頭顱處噴-射-出來,把整張床都污了。
那男子的頭顱頓時垂了下去,一時間看不出死活。闫憬正要上前查看,門被敲響了,他腳下一頓,很是不耐煩的啧了一下舌,“誰?”門外的五梅被他那冰冷的語氣吓了一跳,停頓了會後才說有個自稱是闫澄澄堂姐的女子帶了兩個朋友來找他。
闫憬緊緊盯着那低垂不動的男子頭顱,聽了五梅的話,一時都沒反應過來闫澄澄堂姐是誰。但他很快就反應過來,眉頭立即緊緊皺起,闫泠泠怎麼會來平陵縣的,又怎麼知道他住在北元酒店的,再說他都與闫家沒關系了,她又找他幹什麼?而且還帶着朋友。他想了想,“請她們先吃茶,我一會就來。”他想着快些把男子的頭顱處理了好出去看看闫泠泠來是有什麼事,便握着百年再次要上前,可這時身後三個小廢物與闫悅又驚叫起來,他被吓的一哆嗦,忙轉頭看去,詢問發生了什麼事。
蜚舞那數不清的手都顫抖着指着正對着床尾的那幅畫,“變、變回來了!”
闫憬看向那幅畫,的确是從迎畫村變回了一開始見過的被玫瑰包圍的西式莊園,色彩也從黑白變回了五彩斑斓的彩色。這變化是很驚人,但此時床頭那男子頭顱更為要緊。闫憬便隻瞄了那幅畫兩眼就回過了頭,然後就發現男子頭顱消失了,床頭靠着的牆面上光滑平整,連漆皮印花紙都沒有絲毫破損。他又看了看床,之前被男子頭顱裡噴出來弄髒了的床,現在也是幹淨如常,甚至連三個小廢物在床上打鬧弄皺的被子,都變得平整了。
闫憬眯了眯眼,心想這屋子裡的靈異蠻好的,還幫忙補牆紙和鋪床呢。他本想讓闫悅與三個小廢物在卧室裡玩,可又擔心他出去後靈異再現,它們無法應對,出了事可就後悔都來不及了,便讓闫悅把它們帶回了木廟。他對着鏡子理了理頭發與衣服,又看了一眼那幅畫,便打開了卧室的門走了出去。
闫憬到了小客廳裡,一眼就看見了面對微笑正與五梅說話的闫泠泠,以及坐在一旁冷着臉的黃淑柔,還有正在小書架前翻看書籍的木佛容。闫憬腳步一頓,有些驚奇的看着三人,實在沒想到這三人會聚在一起,還一起來找他。
五梅雖一直聽着闫泠泠說話,卻一直瞄着卧室方向,一見闫憬出來了,立即迎過去。她一走動,立即就引起了小客廳裡三人的注意,都一起看了過來。見到闫憬,闫泠泠立即起身,笑着喊了一聲澄澄妹妹。
闫憬剛走到沙發旁,就被闫泠泠一把握住了手,拉着他在自己身邊坐下,“妹妹看着瘦了些,難道是天熱了胃口不好?平陵縣城有家叫石源的館子,夏天做的涼面是出了名的開胃,妹妹中午時就與我們一起去嘗嘗吧?哎呀,瞧我光顧着說話,都忘了木家姐姐和黃家妹妹了。”
既然闫泠泠自己提起了坐在一旁的兩人,闫憬也就順着話頭問了一句,“姐姐怎麼會和這二位聚在一處了?是約好一起來平陵縣有事的嗎?”
闫泠泠剛要說話,黃淑柔冷哼了兩聲,搶先開了口,“誰與她約好了!我與佛容姐姐來這裡是為了陪若星哥哥去祭拜他的生母。沒想到……”她還要說什麼,被木佛容輕輕扯了兩下袖子後,氣呼呼的轉過頭去不言語了。
木佛容有些歉意的看着闫泠泠與闫憬,“淑柔孩子脾氣,心不壞的,就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我也勸過她多次,這樣說話會惹人生氣,可二位妹妹也知道的,這脾氣都是從娘胎裡帶來的,要改談何容易。”
闫憬頭疼起來,他已經很久沒聽過這麼讓他無語的廢話了,他對三位小姑娘的談話能抱什麼期望呢?她們在一起能談什麼呢?無非是衣服首飾與公子哥以及自家别家的八卦。他放在身側的雙手握了握又松開,心裡勸自己多與年輕人交流是好事,會讓自己心态也跟着變年輕的。但這番勸慰自己的想法,在湛昭帶着一堆東西進了房間後,三人神色言談都有了變化後,就蕩然無存了。
湛昭進來後,黃淑柔就迎了上去,一把挽住了他的胳膊,一口一個若星哥哥,喊得親熱極了,坐下時也是靠着湛昭,把與湛昭有婚約的木佛容以及與湛昭有過一段情而目前斷沒斷還不清楚的闫泠泠都擠到了旁邊。她看着小厮們搬進來的東西,嬌滴滴的問着有沒有給她的節禮,得知都是給闫憬的禮物後,她狠狠的瞪了闫憬一眼,随即搖着湛昭的胳膊撒嬌要禮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