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君娴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我也沒聽過,我對湛家不熟悉。我們還是快些離開這裡吧,這裡實在讓我很不舒服,太惡心了。”
闫憬見蛇蛻慢慢地融化,随着它的融化,它下面的地面也跟着消失不見,就像是被一把無形的刀切了下去一樣,整片空間都沒了,隻剩下一片黑色的有着刺鼻氣味的霧氣緩緩向他這邊湧來。闫憬明白,這是逼着他們走進那條小路,他左手握緊百年,右手捏訣,囑咐艾君娴注意安全後,便先走上了那條小路。走了大概五六步後,他聽到了一聲輕歎。他循聲回頭看去,身後除了艾君娴再無旁人。
艾君娴正捂着口鼻,滿臉嫌棄的跟着闫憬身後,見他回頭盯着自己,不由得一愣,“你這樣看着我做什麼?怎麼不走了?”
闫憬盯着艾君娴的雙眼,“你聽到有人歎氣了嗎?”
艾君娴搖頭,“沒聽見,你會不會聽錯了,把從縫隙裡吹進來的風當成人的歎息聲了?快些走吧,後面那詭異的黑霧跟上來了。”
闫憬也注意到那有着刺鼻氣味的黑霧跟了上來,便回頭繼續往前走去,“對了,我們之前見到的那場手術,有你認識的人嗎?”
艾君娴聽了這話,臉色變了變,“沒有,一個都不認識。”
闫憬皺了皺眉,“那個房間你是不是之前進去過?不然為什麼在椅子出現後就要我坐下呢?你是不是有什麼事瞞着我?”他說到這裡再次停下了腳步,“這些蛇,都是死的。”
艾君娴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得虧鬼沒心跳,不然這會她定是心跳快到要把心髒從嗓子眼裡跳出來了。她正想着該怎麼解釋那房間裡發生的事,卻聽到闫憬突然換了個話題。她怔了怔,才反應過來他說了什麼,忙也看向墳茔縫隙裡的那些蛇,果然都是死蛇,可她們剛到這裡時,這些蛇明明都是活的。是什麼時候死的,又是怎麼死的?她們怎麼都沒察覺到?
闫憬看着那些死去的蛇,腦中靈光一現,終于想起黃瓊名前的兩個字是什麼了,是蛇婦,蛇婦黃瓊!他想到這裡,隻覺頭痛欲裂,忍不住擡手用力揉着額角,還不受控制的時不時搖一搖頭。他覺得有什麼重要的事被忘記了,他必須要想起來。
艾君娴察覺到闫憬不對勁,忙飄到了他面前,頓時被他的神色吓了一跳,“你這是怎麼了?怎麼哭了?”
被艾君娴這麼一問,闫憬才發現自己在流淚,可是他并沒有哭的理由啊。他深吸了口氣,又重重的捶了額角兩下後,才擦去淚水,“不知道。我忘了很重要的事,怎麼都想不起來了。那女子頭顱,會不會是蛇婦黃瓊?”他說這話時,緊緊盯着艾君娴的臉看,見她不由得抿了抿唇後說不知道,心裡便肯定她騙了自己。
闫憬又往前走去,“三公主,你能跟我說說以前的事嗎?我真的有很多事都記不起來了,你真的對湛家不熟悉嗎?我不知為何卻記得湛中律可能是飛僵這一件事。這世上,真的有僵屍嗎?”
艾君娴現在聽到闫憬說話就提心吊膽,生怕他又問出什麼自己無法回答的問題,沒想到他這次隻是問起了與僵屍有關的話題,這個話題她可太有發言權了,畢竟窩在迎畫村祭台下面打了四年多的僵屍了。她想了想,便為闫憬解說了一番,“就是這樣了,僵屍是自古就有的,也不知為何就是無法滅絕,但好在都是些不足為懼的紫僵、白僵。可沒想到五十多年前,突然出現了一種攜帶奇怪味道的僵屍,它們往往也不過是白僵、綠僵,可實力卻達到了毛僵、飛僵,甚至還有一兩個達到了不死骨的程度。這個現象也是無人能給出合理解釋。”
艾君娴說到這裡,重重歎了口氣,“若隻是如此還不是最可怕的,最可怕的誰也不知道這些有氣味的僵屍是從何處而來,又怎麼會擁有與其不匹配的實力,以及它們身上那會讓人上瘾的奇怪氣味到底是什麼。你說,我們突然從剛才那個房間到了這裡,會不會與僵屍這些不尋常的現象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