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中律突然皺眉,将那張畫拿遠了些。他這個舉動引起了闫憬的注意,他瞄了一眼那張畫,“怎麼了?”
湛中律擡頭看向闫憬,“剛剛,籬笆牆後面那個人影一樣的東西動了,它好像是在看向我。它是什麼?”
闫憬臉上浮出好奇之色,“哪裡有人影?”他拿過那張畫仔細的看着,果然在籬笆牆後面有個類似人影的東西,他想了想,看着湛中律微微一笑,“那是吾願。”
湛中律見闫憬心情不錯的樣子,便試探着詢問吾願是什麼,可闫憬卻不言語了。又等了一會,湛中律換了個話題,“二姐姐出嫁那天,你最好不要出現。”
闫憬此時左眼所見的畫面又有了變化,不再與湛昭有關,他一邊用心注意那些畫面裡的細節,一邊聽着湛中律說話,“這是我想不去就能不去的嗎?二姑娘連新衣都送來了,”他說着還擡手示意湛中律看他身上的新衣,“你沒收到嗎?”
湛中律已經注意到闫憬身上的新衣,但并未往湛霜月送來的新衣上想,現在聽闫憬說他身上穿的新衣就是湛霜月送來的新衣時,臉色一下子就變了,“趕快脫掉!不能穿!”
闫憬哦了一聲,“我檢查過了,沒有問題的。”
湛中律打量着闫憬的神色,“你确定?”
闫憬歪了歪頭又閉了閉眼,臉上浮出一絲痛苦之色,随即他端起一杯茶喝了幾口,又按着太陽穴揉了幾下,才再次看向湛中律,“确定。二姑娘是個聰慧人,她不會在送給每一個人的衣服上做手腳的。我記得你說過你是湛琪的完美造物,那有一件事你應該知道真假了?”他頓了頓,見湛中律眼神示意他繼續往下說,他才又開口,“現在的湛大帥是真的嗎?湛昭親口承認他殺了湛大帥,二姑娘也證實湛大帥兩年前受過重傷,之後就一直住在常柏館裡,不再留在府裡過夜。”
湛中律到底還是年輕,臉上的神色一瞬間驚愕了起來,雖然很快就恢複了正常,但也已經被闫憬看出不對來,他也知道這一點,索性就實話實說,“沒錯,真正的湛大帥兩年前就死了,現在頂着湛大帥這張皮的人是老祖的一個成功造物。死去的湛大帥被老祖煉成了造物,但時間太短材料又不夠,本來隻會是個失敗造物的,可他畢竟是湛家血脈,老祖曾經标記了他,在他體内留下了一隻當康獸。他瀕死時也是這隻當康獸護住了他一絲神智,也是因此他竟機緣巧合的成為了完美造物。”
闫憬聽到當康獸三個字,心裡一動,拿起筆快速在紙上畫出了一隻小獸,“是這個嗎?”
湛中律看了一眼,點頭,“沒錯,你見過?”
闫憬心想何至是見過,這小東西天天就在他身邊打轉呢。他畫出來給湛中律看的那隻小獸是按照姚黃的樣子畫的,他不記得自己是怎麼得到了這三個小廢物的,但現在至少已經确定了其中一隻的身份。他的心情越發高興,于是幹脆又畫出了魏紫和蜚舞的樣子來,這一次湛中律認出了魏紫,說它是文鳐魚,是湛家受了老祖标記的女子才會有的。至于蜚舞,湛中律表示不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