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我開始在網上搜,怎麼才能不死。
我還開始幻想,我要是能修仙就好了,即便得道的人很少,可是前面最不行還有個奔頭。
當人的日子一眼就望到頭了,實在是無聊。
我還想過以後絕對要當科學家,研制出長生不死藥。
或者能把我的身體改造成機器人那樣也行。
又或者意識上傳到電腦上,存在于互聯網上也行。
隻要這個世界還有互聯網存在,我就存在,這樣就很好了。
實在要死,我也要在地球上玩一玩,看一看,然後駕駛着宇宙飛船一頭紮在茫茫太空中。
可是我又懶又蠢,沒有當成科學家,也沒有多少知識能讓自己走在科學前沿,變成不死的那批人。
我沉浸在遊戲和網絡聊天上很長時間。
高一的時候我還沒有手機,之前那個智能機已經壞了,我爸媽也不給我買,還是我媽撿了一個手機,全家人才用上了智能機。
我爸那個時候是個死闆的人,感覺手機不是個什麼好東西,很排斥。
經常是恨不得把手機摔了才滿足。
這幾年過去了,他現在已經變成了抖音重度依賴者。
吃飯看手機,上廁所也要看手機。
其實上面什麼都沒有,隻是一些瑣碎的信息,他的大腦被這些信息塞滿了,我已經知道他不可能大富大貴了,萬事還得靠我自己。
我說過我長時間沉浸在網絡遊戲裡面,其實最主要的就是王者榮耀。
我是什麼時候開始打王者的呢?
那是高二的時候,我在班上發現了一個很帥的女生,她留着寸頭,還穿着黑色的短袖。
我就想認識她,還加了扣扣。
然後她問我打不打王者,我說不打,但我還是下載了。
最開始王者有一個首充的禮包,可以選趙雲虞姬或者蔡文姬。
她喜歡打射手,我就想着我玩個輔助跟着她。
後面我們玩了幾次,但是我印象不太深了。
她後來不玩了,我還繼續玩,于是我就開始玩射手。
我玩的不好,很多東西都不知道。
不知道可以随時随地買裝備,也不知道要看對面的陣容選英雄,當然也不知道銘文是什麼東西,于是我很長一段時間都停留在黃金段位。
遊戲的确是上瘾,特别是這種一把隻需要十幾分鐘二十分鐘的遊戲更容易上瘾。
基本上隻要有時間就可以開一把。
我後面玩狄仁傑總是打不出傷害,孫尚香也是,最後玩百裡守約和馬可波羅才好了一點。
其實要說我喜歡玩遊戲嗎?
好像也不是。
我可以不玩,可以去做其他事,可是我總是想着要是能玩得更好一點,跟同學和朋友一起玩的時候就能體驗好一點。
後來我還跟她一起打過遊戲,隻是她那時候複讀了兩年,終于考上了她喜歡的學校。
她因為長時間沉浸在學習之中,遊戲的理解已經跟不上版本了。
打了幾把我們就不玩了。
我其實很喜歡跟她玩。
我也說過我喜歡她,她雖然不能接受,但還是聽我說完了。
我趴在桌子上休息的時候,她用印着小貓的信封給我了一把糖。
是那種小小的,糖紙是五顔六色的糖,很甜。
我舍不得吃就一直藏着,後來因為寒來暑往溫度變化,糖已經跟糖紙粘連在一塊實在是分不開了。
我還是冒着風險吃了一顆,很甜。
她還給我傳過紙條,說她養了一隻流浪貓,還起了名字,做了小窩。
還寫紙條問我能不能跟她去操場散步?
那天我們散步聊了很多,但是現在已經記不住聊天的内容了。
我隻記得我們本來計劃隻走一圈的,可是走了一圈又走一圈,直到實在是不能繼續走了,我才送她到了學校外面的住處,然後我回宿舍了。
她複讀的時候拿着那種諾基亞,隻能接打電話的手機給我發消息,說她考試考了多少,然後說要繼續努力。
我很佩服她,我當時高考隻考了一個很普通的一本,随便看了看專業就去上學了,她卻堅持了很久。
後來她上大學之後沒有學費,還是放假去快遞分揀掙錢上學的。
我也很佩服她這一點,因為我舍友給我說過幹什麼都不要去幹快遞分揀,那個實在是累人。
最後,她的朋友圈裡面開了一個很低俗的玩笑,我問她這已經算是性騷擾了吧?她沒有回複我。
我那時候實在接受不了我的好朋友把低俗當成幽默,于是我們再沒有聯系了。
其實她隻要跟我解釋一下,哪怕直說那是個玩笑,可能我們都不會斷了聯系。
啊,人生真是魔化呀,有些好朋友居然因為一句話就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