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股意識在來回拉扯,樓邊夏罕見地出了神。
簡柯并沒有察覺到,因為樓邊夏發呆走神的樣子和往常的沉靜威嚴沒任何區别。
樓邊夏的眼神在空中打着晃落在嬌軟的雙唇和瑩亮的肌膚,又停留在簡柯因為緊張而微攥緊的手指,青蔥如白玉的指節,手心間若隐若現幾道突兀的紅痕。
簡柯仍在揣摩樓邊夏不定的心思,卻突然看見她朝自己走了過來,微微下蹲着,執起自己的雙手。
雙手被完全攤開,那幾道血痕才完全地暴露,粉嫩的皮肉被劃破了幾處,淺薄的皮往外翻,刺紅的傷像一個個紅針點,密密麻麻。
有的地方還起了小小的水泡。
簡柯微愣,這是她下午拉橫幅時受的擦傷,看着有點吓人,其實沒多疼。
回來的路上她用清水稍微沖洗過傷口就放着沒管了,沒想到還嚴重了起來。
簡柯看着樓邊夏拿來藥膏和紗布,又悶聲不響地幫她上藥。
碘酒倒在傷口上的痛感讓簡柯小聲地抽着氣,眼眶不自覺泛起淚花,“嘶——疼,姐姐,你輕點。”
她聲音綿軟,像把刷子刷在心尖,樓邊夏放緩了動作,“嬌氣,這點疼都忍不了?”
簡柯:“可是真的有點疼。”
疼,還不讓人說了?
樓邊夏:“不想疼,以後就該多注意着點,上個綜藝還能把手傷了。”
簡柯被怼得低下了頭,看樓邊夏專業的包紮動作,忍不住道,“姐姐,你動作好熟練啊,之前有特意學過嗎?”
總裁不應該會配備好幾個家庭醫生嗎?這種包紮的小事樓邊夏怎麼做得這麼熟練。
樓邊夏:“之前舒玉跳舞有時身上會帶傷,我就去學了些……”
她聲音微頓,沒有再說下去,又若無其事地繼續纏繃帶。
舒玉曾有段艱難的瓶頸期,仿佛怎麼跳都跳不好,老摔在訓練室冰涼的地闆上。這時候樓邊夏就會認真地幫她抹藥。
舒玉很能忍疼,隻會垂頭喪氣地抱怨自己怎麼老跳不好。
可不像簡柯這般愛撒嬌地喊疼。
樓邊夏處理完傷口,眼見着簡柯愣神,擡手戳了戳她的額頭,沒怎麼用力,就戳了個淡淡的紅痕。
——果然嬌氣。
突然被戳,簡柯捂着額頭,瞪大了眼眸,覺得自己好冤枉,“我什麼話都沒說!”
樓邊夏背對着簡柯,嘴角的笑容不可抑制地變大,兩邊的肩膀也跟着顫抖。
簡柯以為樓邊夏因為聯想到了白月光而突然難過了,一股氣硬憋了回去,赤着足就往她跟前走,“你别難——”
結果看到樓邊夏笑得見牙不見眼的樣子。
!!
簡柯:……好氣。
簡柯氣鼓鼓一張臉坐回沙發,這時,她的手機彈出消息音。
她點開消息,猛地皺起眉。
陳秋:“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