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昭野都快被這句話給搞得精神衰弱了。
要不還是别覺得他人好了,現在把這隻小髒狗和祝枝一塊丢到車外面去還來得及嗎?
在外面折騰了一整天,祝枝晚上疼得身體發抖,她不敢跟媽媽說,偷偷吃了一顆布洛芬後,她蜷縮在被窩裡,等待李昭野發來消息。
但是他好像忘記了,一直到十點多都沒發消息來,祝枝也沒好意思去催,等着等着,就在被窩裡昏昏沉沉地睡過去了。
一點多,她睜了眼。
李昭野發來了一張照片,是小狗躺在一個嶄新的狗窩裡的照片,半個小時前發的。
祝枝打了個哈欠,眼底瞬間盈滿了水霧。
-還沒睡?
-睡了一覺醒來了。
-它好鬧騰,晚上都不睡覺的,叫個不停。
被子裡被她睡得暖烘烘的,祝枝換了個姿勢躺着,回複道。
-陌生的環境可能讓它很害怕,所以才會叫喚。
-它現在還在叫個不停嗎?
-難道是傷口疼嗎?
接連彈出來的消息被李昭野無視,他擡眸看了眼床腳的小狗。
-現在消停不少了。
-給它取個名字吧。
-我取嗎?
祝枝驚訝。
-不是你撿到的嗎?
-但它現在是你的小狗。
李昭野又起身瞄了眼開始犯困的小狗,巴掌點大,小小的身體随着呼吸而輕微起伏着。
他翻了個身滾進被子裡,拿着手機回複祝枝的消息。
-叫胖狗,現在太瘦了,得吃胖點。
祝枝被這個難聽的名字沖擊到,對方正在輸入中的标識在閃爍了好幾下,最後彈出一句。
-還挺可愛的…
過了大概半個多小時,估計是祝枝翻來覆去,給自己攢了些勇氣。
-可以叫雪花嗎?
不是條小公狗嗎?李昭野挑眉不解。
他慢吞吞打了個哈欠,掐了條語音發過去。
“可以,随你。”
一句随你,把小狗的所有權也分了一半給祝枝,這段時候兩個人的聊天頻繁極了,基本上每天都要互相聊幾句雪花的近況,祝枝平日裡話少,但提到小狗相關的事情,叽叽喳喳的消息能發好長一條,李昭野有耐心看完的次數比較少。
“野哥,你這最近天天捧着手機看,在和哪個妹妹聊天呢?”
李昭野頭都沒擡,輕輕踹了他一腳。
“太反常了,肯定有情況。”
“那可不,每天都聊天,覺得有苗頭,誰啊誰啊?我們認識嗎?”
一道白色的身影竄過,李昭野抽空瞥了眼瘸着腳飛奔的雪花,皺眉喝道:“雪花!回窩裡去!”
小狗被他吓得一個踉跄,程勇想幫忙去扶,但想起李昭野不讓他們玩他的狗,隻得搖着頭感慨道:“好嚴厲的爹。”
“它腳上傷都沒好,費勁蹦跶,到時候又要做手術。”他解釋道。
剛剛那幾句玩笑話還是說到李昭野心裡去了,他本意是和祝枝劃清界限,希望祝枝能把更多的心思放在自己身上,好好準備高考,可現在怎麼看,都好像跟他原本的計劃背道而馳了。
最近都開始互相分享日常了,不應該,太不應該,确實得警醒一下了。
接連幾天,李昭野都隻挑挑揀揀祝枝的幾條消息回複,或者有時候直接忽視,根本就不回。
而祝枝的熱忱壓根沒有被他的冷漠給撲滅,她滿心滿意都是小狗,每天準時準點問他雪花的情況,李昭野不回,她還會發兩個可愛貓咪表情包催促。
李昭野故意拖到很晚才回複,祝枝也沒見惱火,兀自堅持不懈地主動。。
但某天,祝枝的聊天框從早到晚都沒亮過一次,李昭野點進去檢查了幾次自己昨天的回複。
雖然回得晚,但态度比前兩天熱情了不少,還帶了一個小黃豆表情呢。
難道是被他不冷不熱的态度氣到了?李昭野心想。
既然如此,那這樣也好,省得他又要花心思去想還怎麼在不傷害祝枝的情況下和她劃清界線。
挺好的挺好。
在心裡重複了幾遍後,李昭野掐滅手機,靠在沙發上假寐了一會,半分鐘後,他倏地睜開眼睛,一雙眸子明亮灼熱,泛着不解的光芒。
不是,她連狗都不要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