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高澤瑞竟然敢!?我要去找他們算賬!”李望憤怒地說。
李願輕歎一口氣,在她看來自家弟弟李望到底還隻是18、19并不成熟的年紀,無論是把她的計劃全盤托出還是讓弟弟參加訂婚宴,以李望容易沖動的性格隻會把結果往反方向推罷了。索性以高考結束為由,把李望支開。
“李望,如果說這是我親手策劃的而且是我最想要的結果呢?”
李望不解,“你在胡說什麼?你一向最看重面子,不管是不是高澤瑞的錯誤,你以後一定免不了被指指點點!”
李願為自己到一杯水,“冷靜些,我是看重面子但我更看重實際利益。”
李望皺眉,“這樣做除了被那群沒事找事的貴婦人當成茶餘飯後的笑話和八卦,對你有什麼好處?”
“我看不上高澤瑞,你應該知道。”李願如實說。
“可是解除婚約的方式有很多大不了就去李家鬧騰說不這個訂婚了,反正我們和李家人不是在一個戶口本上,又被掃地出門根本不算一家人,為什麼要選擇這種對你最不利的方式呢?”李望心有不甘地看着李願。
李願揉了揉李望的腦袋,“我的傻弟弟,隻有這樣我才能順理成章地在不訂婚的情況下利用李家對我僅存的歉意拿回本應該屬于我們的股份呀,甚至還進入李氏集團工作。”
李望一下子站起來,眉眼間盡是嘩然,“為什麼要進去李氏集團?我們現在這樣不是很好嗎?我大學考得也不算差,等我能工作了我一定會好好賺錢養你,何必要去李家給他們當牛做馬!?而且...”
他那句【李家那幫人眼高于頂,未必稀罕你去李氏集團】還是沒有說出口,因為他了解自己的姐姐不僅死要面子,還處處要強。
在他開始有記憶以來,這個家就沒有爸爸了。有的隻是身體不好、郁郁寡歡的母親,和這個事事争第一、絕不甘做第二的姐姐。
李望也曾經問李願為什麼任何考試和比賽她都拼命拿第一,無論什麼事情都做到最好。李願每一次的回答都是,希望媽媽看到她的獎狀能開心一點,讓媽媽為她感到驕傲。但是他明白,李願之所以拼了命的去成為那個優秀的人,除了讓媽媽開心之外還以一點是要讓李家無法忽視她的優秀。
事實證明,李願确實成為那個李家無法無視的人,不然也不會在母親過世後,接他們姐弟回李家還為李願選定了一門在當時看來還算不錯的【娃娃親】。
“進入李氏集團工作是因為我要的絕不是那區區百分之五的股份。”李願笃定地說。
“或許現在這樣說,你還不能理解。但這是我計劃的一部分,你現在不要操心這操心那,你這個年紀才是最開心、最無憂無慮的時候,好好去享受大學生活。給我四年時間,我保證一定能成為李氏集團說話分量最重的那個人。”李願目光泛柔,細細瞧着這個已經高出她大半個頭的弟弟。
時間過得真快,一眨眼李望都那麼大了,她依稀記得那個每天被她捉弄但是還是緊跟在她屁股後面傻傻叫姐姐的模樣。
李願小時候最喜歡把李望惹哭又把他哄好,看到他小小的臉蛋破涕為笑的一瞬間感覺整顆心都會被軟化。隻可惜現在的李望比她還喜歡裝大人,老老闆着這張臉像個嚴肅的小老頭。
“是為了媽媽對嗎?”李望怔怔地凝視李願,問出了這個困惑在他心頭很久的問題。
他不會忘記那天一向病恹恹的母親強行打起精神,化上精緻的妝容,帶着他和李願來到李家。
那時他才三四歲的年紀,不記得過程發生了什麼,隻記得李家衆人冷漠的神色以及那晚上李願看了一晚上的窗外和回家後母親越發虛弱的身體。
好像一切以這刻為起點,什麼都變了。原本活潑愛笑的姐姐越發沉默更加埋頭在學習上,甚至不惜停掉了她引以為傲的鋼琴課,開始練起了跆拳道和拳擊。
“是。”李願并未否認,“我沒有辦法原諒李家所有人。”
“可是姐,我們現在這樣不好嗎?”李望怔怔地迎視李願複雜的眼神問:“我們現在也不算缺錢吧,你的甜品店也搞得風生水起,不是前段日子還開分店了。我不希望你把自己現有的生活全部搭進去,就隻為了...隻為了報複他們。”
“你放心,你姐我不做虧本買賣。而且進入李氏集團也算是為了提高自身能力,也是為了搭建更好的人脈關系。”為了讓弟弟放心,李願拍拍胸脯。
李願的保證并未讓李望感到安心,因為她并未否認要報複這件事。
“都快11點了,今天剛回來還累着吧,早點去休息。”李願拍拍李望的肩膀,叮囑道。
“姐。”
“嗯?”
“沒什麼。”
李望擺擺手,那一句【我隻有你一個親人,你做什麼一定要和我商量。】他還是說不出口,一來是他這種别扭的性格說不來煽情的話;二來是他明白他還不夠強大,無法能成為李願的後盾。
倒是李願莞爾一笑,“我給你去倒杯牛奶,喝完就睡吧。”
李望點點頭,“謝謝姐。”
然後李願一邊倒牛奶一邊像想起來什麼一般,輕快問道:
“你說,如果我和葉隽池結婚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