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初見李願,他就意識到李願是個很漂亮的人,明明在學生時代大家都清湯挂面的打扮,她就能輕易留住别人的目光。
起初就像李然說的隻覺得她像一個芭比娃娃,漂亮、冷淡、卻沒有個性,後來就發現她武力值出衆擅長扮豬吃老虎,最後又察覺到她心機重、會謀算,是個有手段的女生。
如此很矛盾的組合,但是這奇妙的沖突竟然如此令人難以忘懷。即使在他人生中有過衆多追求者,卻也沒有一個人像李願這樣駐足在他心上。
這大概就是每當李然講一堆廢話時偶爾參雜兩句李願,他也願意聽下去的原因吧。
見葉隽池久久沒有反應,李願小小聲嘀咕:“不會真被我氣到了吧,這男人心眼得多小。”
“說起來,從我回國之後,我和李小姐似乎就沒見面過。”
“那我前兩天見的是誰。”李願冷冷地反唇相譏,“不過我倒是見過葉少爺好幾次。”無視他好奇的眼神,她補充道:“在八卦雜志上。”
葉隽池嗅到意思有趣的迹象,他挑眉說:“看來李小姐十分留心我的動向?早知道李小姐那麼關注我,下次我面對八卦記者一定事無巨細地全部透露出來。”
李願微眯起眼,一手支着下颚,悠哉地問:“那不如葉少爺透露給我一下,關于下周末甬幽區這塊地的拍賣你們葉氏集團的預算是多少?”
“李小姐人還沒有去李氏集團報道,就這麼快為李氏集團拉生意了?可真是愛崗敬業。”葉隽池笑開臉,故意說。
“雖然甬幽區屬于郊區,但是那塊地可是連着兩個大區,隻要是沒瞎就不難預估它的價值。”李願沒事般地這麼問着,露出無害的笑容,“我隻是好奇葉少爺是不是勢在必得,如果是的話,我就沒必要湊這個熱鬧了。”
“對這塊地勢在必得的可不止我一個人,比如高澤安。”葉隽池刻意慢吞吞說,未曾錯過李願臉上的任何一個異樣的表情。
隻可惜李願微微笑的臉龐始終保持得很完美,甚至連眼皮都沒有擡一下。
“隻能證明高澤安也沒有瞎而已。”李願不以為然地喝了口侍者剛剛端上的紅茶。
葉隽池湊近,嬉皮笑臉地往下說:“聽說高澤安想要和你結婚?”
李願稍稍詫異,随即想到應該是李然說的便也不打算隐瞞:“一句玩笑話罷了,大概也是為了收拾他弟弟的爛攤子。”
“這麼說就太傷人心了。”葉隽池一臉哀悼狀,“就不能是人家在他弟弟的訂婚宴上對你這個素未謀面的李家小姐一見鐘情嗎?”說歸說,可他的眼神可一點也不悲凄。
“那又如何。”李願聳聳肩,“難不成他想和我結婚,我就得和他結婚?”
“也是。”葉隽池眼底充滿調侃,語調又自信滿滿,“畢竟從任時苒到我再到高澤安,李小姐就算是從現在起提前三十年進入老花眼,審美降級也不至于降得那麼厲害。”
李願輕歎一口氣:“你可放過任時苒吧,他都要結婚了,你還要把他算在我【曆任】裡面嗎。”
不等葉隽池說什麼,李願主動貼近刻意在他耳畔輕聲說:“你就對你自己那麼沒自信?”
李願突然地靠近讓葉隽池喉結不自覺動了一下,眸子染上一絲不明的晦暗。
“李小姐難得那麼主動,要是換成以前,我一定會懷疑你吃錯藥了。”他調整姿勢,适時拉開一點距離,刻意避開李願身上散發的淡淡香水味。
“主動的人葉少爺見的不少吧,怎麼搞得像是沒有經驗似的。”李願溫潤的嗓音含着一抹驚訝。
葉隽池勾唇淺笑,并沒有給出肯定的回答,反而把話題繼續繞回那塊地皮:“李小姐要是對那塊地感興趣,不妨稍微讨好一下我,興許我一個心血來潮就放棄了。”
李願撇起嘴,不情不願道:“你一不缺錢、二不缺玩樂,三不缺生意頭腦,我能讨好你什麼?我還不如去讨好高澤安,說不定他們家對我還存着一絲愧疚呢。”
“你好歹一隻腳也要邁進生意場上了,這點人情世故還要我點明?”葉隽池略帶玩笑的口吻繼續說,“連你那個【不食人間煙火】的堂哥李然都知道求人辦事好歹請對方吃頓飯,哪像你幹巴巴地套話,一點誠意都沒有。”
李願眼神一轉,立刻豪邁地說:“隻要葉少爺保我有機會拼一拼,我請你吃三頓飯!怎麼樣,這下可比李然大方了吧。”
葉隽池自然知道她在裝傻,本來應該點到即止的話,此刻他卻想逼近一步。
“我忘記了,李小姐一向最擅長揣着明白裝糊塗,說話做事總喜歡四兩撥千金。”
李願笑容斂去,習慣性撥弄了下頭發:“我這人一貫如此,葉少爺第一天認識我?”
“任時苒、高澤安....”他仰頭,吐出一口氣,“還有誰是我不知道的嗎?”
李願不明所:“什麼意思?”
葉隽池定定看着李願,哼笑出聲,
“李願,我是你池塘裡養的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