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隽池?”李願見半天沒反應,再次敲門,“喂,不說話我就當你同意我進來了。”
房間内依舊沒有給出任何回應,李願躊躇片刻後還是拉下門把手,打開了房門。
主卧的裝潢亦如客廳那般浮誇,仿佛在告訴每個到訪的客人這間屋子的主人性格表裡如一的花炮。
李願走近,隻見葉隽池躺在床上,領帶被随意扯開丢在地闆,襯衫的扣子也被解開兩顆露出好看的鎖骨。
“真睡了?”
葉隽池左手臂搭在眼皮上,并沒有反應。
李願靠近床沿,擡頭望向天花闆誇張的水晶吊燈,第一反應不是感歎葉隽池活色生香地躺在床上宛如【精緻飯後小甜點】一般誘人,而是想着萬一水晶吊燈不幸掉落的話,她算不算案發現場第一目擊者,以及能不能提供完整無誤的不在場證明來以證清白。
李願搖搖頭,清掉腦海中莫名其妙的【被害妄想症】。
她沿着床沿坐下,細細觀察這張讓所有女人都無法拒絕的臉。
準确來說現在擋住了眼睛隻有半張臉。
蔣栗栗說得對,要是葉隽池認真追人,誰能難保證不心動呢。
鬼使神差的,李願把手伸向葉隽池的臉龐,想摸摸看這個皮膚的手感是不是像看起來般吹彈可破,隻是還沒有碰到他的臉,就被他握住了手腕。
随即一個用力被他拉倒床上,猛地一個翻身将李願壓在了身下,桃花眼彎彎笑着問:“短短時間大意兩次,這不像是李小姐一貫的能耐,怎麼難道是因為我,才讓李小姐【幾次三番】放松警惕。嗯?”
葉隽池刻意拉長尾音,想看李願驚慌失措的表情。
李願并沒有推開葉隽池,隻是平靜地問:“沒睡着幹嘛不說話?”
“有人大半夜坐你床頭,你睡得着?”葉隽池反問。
李願仰面望着水晶吊燈,餘光瞥向葉隽,幽幽輕語:“那你早出聲不就好了,我還以為葉少爺在房間裡面一邊暗自傷神懷疑裝憂郁,一邊掩面啜泣自己魅力不在。”
“李小姐還沒回答我,為什麼對我如此放松警惕。”葉隽池俯身,薄唇湊近雙眼含帶情愫,有一種說不出來的好看和性感。
李願偏頭,避開葉隽池攻擊性的眼神,無意識地動了動唇,“還說我沒安全感,我看你才是真幼稚。”
葉隽池好笑道:“我就是幼稚,你大可摔門就走,還自投羅網來幹嘛?”他充滿葡萄酒的味道在她鼻子上方萦繞,“以至于像現在這樣動彈不得,任人擺布。”
李願點頭,“好的,我十分感謝葉少爺為我上的這一課【女性自我安全保護意識】,所以現在可以挪開您尊貴的身體了嗎?很重好不好。”
“如果我說不呢?”葉隽池拉起李願的右手往他臉上帶,用一種驕傲的口吻說:“想摸就摸呗,我對李小姐向來敞開胸懷,更何況隻是區區一張帥臉呢。”
李願的手指碰到葉隽池臉的那刻,下意識收回,心髒不受控制地微顫,還好房間裡燈光并不亮堂,至少應該不會讓葉隽池發現她的臉不争氣的發燙。
明明親都親了,隻是碰一下臉而已,為什麼就連手指都會顫抖。
葉隽池沒有錯過李願一絲一毫的表情,他像是心領神會一般低語:“還是李小姐其實期待被我推到?”
“你這人是不是有精神分裂啊?”李願蹙眉,“一會冷淡耍脾氣,一會在這邊鬼迷日眼般的熱情,果然男人在床上和床下當真是判若兩人。”
聞言,葉隽池翻身放開李願低低地笑了,“我要是沒點花頭,李小姐和我在一起後不就很快膩了。”
突然被解開禁锢,李願下意放松緊繃的神經。
她掙紮起身,背部靠在床頭,答非所問地自言自語,“就怕某人花頭太多,一般人招架不住。”
葉隽池起身,理了理自己的襯衫順便把紐扣扣上,略感遺憾自己的美男計再一次落空。
“不早了,我讓助理送你回家。”他凝望李願不知是因為剛才他的舉動還是喝了酒有些面色泛紅的模樣,忍不住捏捏她的下巴,“雖然也可以讓你睡在客房将就一晚,但是我不信任我自己。”
李願撥開他的手,輕笑,“巧了,我也不相信我自己。”
葉隽池狹長的桃花眼在黑夜裡有些晦澀,他勾唇一笑,“李願,我不是君子,這種話在我的定義裡面通通劃為勾引。”
李願狡黠道:“隻許你每天在我地方撩撥,我就不能反擊一次嗎?”
葉隽池感受到葡萄酒的後勁慢慢上來,他漫不經心地打了個哈欠,“這下是真困了。”他帶着幾縷警告的笑意,“我勸李小姐趁能全身而退的時候還是早點回家洗洗睡吧,免得再拖下去,想走都走不了。”
李願冷笑一聲,“葉隽池你好歹也是美女環繞的人設,怎麼搞得沒經驗似的。”她本就生的明媚,張揚的目光落在葉隽池身上盡是風情,“你有沒有常識?難道你不知道喝醉酒的男人根本不行。”
由于剛才發親密接觸,李願不難判斷葉隽池喝了不少酒,甚至她都看出葉隽池眼眸渙散。
葉隽池眼底帶着不易察覺的茫然,呆呆地看着她,戲谑道:“李小姐再不走,我真要懷疑你是不是真的對我重燃愛火了。”
“行吧,就不給葉少爺這點錯覺了。”李願拿起剛才因葉隽池的舉動被甩在角落裡的包包,“不用派人送我了,葉少爺好好休息。”
“不...行...我...”
話音還沒完全落下,葉隽池就筆直倒在床上。
李願錯愕回頭,“我去,說倒就倒啊?”
她帶着【私人情緒】上前用力拍拍葉隽池的臉,“就這點酒量還裝什麼情場浪子這套,我看别被人吃幹抹淨就在了。”
回答她的隻有葉隽池沉重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