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誰來和我說清楚這到底算怎麼一回事!?”李義半躺在搖椅上,直接将手機砸出去,“我還沒死呢,就一個個都瞞着我,出了這麼大的事情你們覺得能瞞得了我多久!?”
被砸到的李然吃痛道:“爺爺,我們沒打算瞞着您,是真的事出突然。外加現在又是過年,您身體不好,想着如果我們能找回人來就...”
“就什麼?”李義冷笑,“就你這個腦子能找回什麼?”他把目光調向李然身側的李願,勉強壓下怒火,“李願,你說。”
李願聞言蹙眉,“這是大家一起商量的結果,如果在我的訂婚宴後還沒有任何線索就報警,屆時我們一定會和您仔細講明情況。之所以一直瞞着您,就是怕今天這個局面,李然說得對您身體一直不好,怕您急火攻心。”
李義眸光很深、很沉,像是用一種審視者的姿态不斷打量着李願,“是怕我急火攻心,還是怕你和葉隽池的訂婚宴不能順利進行?”
此話一出,饒是不曾對李願上心過的李瀾都斂下神色,“爸,您再生氣也不能這樣說願願,從這件事發生以來,她幾乎都在忙着補救損失以及和銀行打太極,誰也不曾想到這件事怎麼就捅到媒體地方去了。而且提議将這件事押後至願願訂婚宴之後的也是我,我想着一旦到時候這筆錢無法追回,我們需要葉家的鼎力相助才能穩住李氏集團的局面啊。”
李義眼神一下子變得落寞,過了許久,“什麼時候開始,我們李家需要仰仗别人才能活下去了。”
此話一出,書房裡的人都默不作聲。
是啊,曾經在B市無限風光的李家,怎麼就到了如今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模樣了,仿佛什麼都不用做,就能靜靜地看着它倒下。
李義的的眼神一直在幾人之間來回徘徊,最後還是落在李願的臉上,試圖在這張溫婉柔情的臉上看出一絲端倪。
他的目光仍然深沉,因為看不透她的平靜。
其實不用李瀾提醒,他也很清楚,這件事傳開第一個受到牽連的必然是李願,葉家這般家世背景和挑剔的人家,這個訂婚宴怕是會被無限延期了。
但是今早的消息來得突然,一時之間所有财經闆塊的報道和新聞全部一起爆料李家的虧損和50億貸款不翼而飛,要說沒有人工操作的痕迹真的很難使人信服。
“不好了,五小姐的車被門口蹲守的媒體團團圍住,急的她不知所措。”傭人顧不得裡面的人還在談話,神色匆匆地趕緊來說明。
“李阮這丫頭,現在來添什麼亂?咳咳...”李義一激動就止不住咳嗽,“她沒在媒體面前胡言亂語什麼吧?”
傭人面露難色。
“說。”
“李阮小姐不信今天媒體報道的事,在外面叫嚣着【我們李家有的是錢,怎麼可能破産!】”
此話一出,李義再也沒有撐住,一瞬間暈厥了過去。
“爸!”
“爺爺!!”
“趕緊叫救護車!快去。”
一陣手忙腳亂後把李義送上救護車後,李願才慢悠悠出現在李家門口為李阮解圍。
所有媒體記者一看是李願,立刻抛下李阮,長槍短跑直直對準她。
“李願小姐,今天财經報道的事情是真的嗎?李氏集團即将面臨破産重組?”
“那這件事會影響您和葉少爺的訂婚嗎?還有不到5天你們就要訂婚了?”
“等過完年,李氏集團的股市您覺得還能挽回嗎?”
“葉家是否會入資李氏集團,幫李家一起度過難關?”
“聽說葉少爺的前女友名模周思思在微博上點贊了關于李氏集團即将破産的微博,請問您怎麼看?”
李願面對記者們的奪命般地追問從容不迫道:“因為事出突然,很多事情還沒辦法一一向關心我以及我們李氏集團的媒體朋友們一個交代,等我們梳理完畢後自然是會召開記者會,到時候也會誠邀各家媒體記者朋友們前來。”
“李小姐的意思是這件事是真的喽?李氏集團剛下來的貸款盡數被騙?”
“既然集團的事情沒有辦法先說,能說說目前您個人的打算嗎?關于您和葉少爺的訂婚是否還會如期舉行?”
李願避重就輕,“感謝大家的關心,給我們一點時間整理完畢後,一定會如實相告。”說完她朝身後跟着出來的傭人吳媽使了個眼色,讓吳媽把剛剛準備好的紅包一人一個塞到記者們的手裡。“大過年的,大家既然來了,一定也不能讓大家夥空手而歸。”
“所以各位記者老師能稍微讓一讓,讓李阮的車子先開進去,畢竟我表妹也是來拜年的,都堵在這裡怕是也讓後面的車難以通行。”
拿了紅包的記者語氣也溫和起來,見李願這麼說紛紛把路讓開。
李阮總算能把車開進去了,隔着車窗,她紅着的眼眶怯生生看向李願,與她四目交彙中,李阮清晰的在李願眸底看到了一種情緒,那就是不耐煩。
沒有嫌棄、沒有厭惡,就是不耐煩。
這就是李願,對于她看不上的人,她根本不會給與你一點情緒。
等李阮的車開進李家的院子後,還是有一兩個記者窮追不舍地問:“李小姐,您還沒有說,這件事是否會影響您和葉少爺的訂婚。”
“這個你與其問我,不如直接去問葉隽池更好。”李願回頭,眯起眼淡漠地道,仿佛叙說與自己無幹的事。
說完便直徑離開。
“下車。”車庫前,李願雙手抱胸,冷眼環顧驚魂未定的李阮,“難不成要我拉你下車嗎?”
李阮本就被門外的記者吓到了,此刻面對李願陰沉的臉更是有些招架不住,但是一想到李願那驚為天人的力道,還是不情不願地打開車門。
剛想開口質問李願卻被她直接提溜到玫瑰園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