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李氏集團被套走50億這件事确實是我爆料給媒體的。”李願深吸一口氣,以保持臉上的笑容,免得自己露出極度厭惡的神情,讓蔣栗栗感到害怕,“不過就算我不爆料給媒體,李氏集團也不過是多苟延殘喘幾天罷了。”
蔣栗栗身形一震,“我還以為你隻是想要獲得李氏集團的絕對話語權,讓你爺爺不得不得看你臉色行事,我沒想到你是想毀掉李氏集團,更沒想到早在你進入集團起就已經在策劃一切了。”
“準确的說,我在進李氏集團前已經在到處打好關系和安插内部眼線了,你們以為那麼多次董事會決議為什麼次次都要提到我的優秀?為什麼迫切的把李然的位置換給我?我才進集團多久,哪怕我有通天的本事也不可能力挽狂瀾,這個時候事先安排的人就顯得尤為重要了,哪怕這件事我隻做了70分,他們也會幫我美化成100分。”轉頭凝望窗外,笑容已經從她臉上隐去。
蔣栗栗還是難以相信地上前握住李願的手,試圖看到李願冷漠以外的情緒,這樣的李願對她來說實在是太陌生了。
她自認和李願認識多年,她以為她是很了解李願的,但是這一刻,蔣栗栗還是發現,她其實根本不了解李願。
當然同樣感覺到陌生的就是坐在一旁不說話的李望。
蔣栗栗躊躇片刻,還是猶豫開口:“願願,我知道李家對你父母做的事情你無法原諒,我也沒有資格勸你看開,可是...可是李然...他...”
他哭了,當她昨天下午找到李然的時候,她看到李然坐在車上哭的時候,她的心竟然毫無預兆地跟着泛疼。
李然的臉上帶着明顯被揍過的痕迹,嘴裡反複念叨:【都是我的錯】【都是我沒用】。
在她看來,李然是整個李家唯一帶了幾分真心對李願的人,不該被李願随手就劃撥成了【仇人】。
“蔣小姐是真正含着金湯匙長大的,從小備受寵愛,可能很難理解我們這種人心裡的陰暗面。我不會因為李然的幾句關心和維護就對他或者是對整個李家網開一面。”她淡漠道:“既然我和李家這張臉已經徹底撕破,我勸蔣小姐沒必要夾在我們中間苦口婆心的來當和事佬。”
“李願,你在說什麼?什麼陰暗面?我從來不覺得你是什麼壞人,我隻記得小時候是你替我趕跑欺負我的壞人、也是你一直支持我所有的想法,你為什麼要冷淡的語氣和我說話,難道我們不是彼此最好的朋友嗎?”
李願這樣的疏離讓她感到心慌,也阻止了她還想繼續說的【那葉隽池呢?也不重要了嗎?】
“你喜歡李然的對吧。”李願擡眸微微一笑,笑容平靜而冷漠。
這句話成功地打斷了蔣栗栗含在口中的話。
被李願這樣直接戳破一直抗拒的答案,蔣栗栗還是不自在地低下了頭,随即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急忙大喊:“不是的,願願,你不要誤會!我不是來替李然說情,我是你最好的朋友,就算你殺人放火、出軌18個男的,我也是站在你這邊!”
“我隻是...隻是...”蔣栗栗把頭埋得更低,但是後半句【隻是怕你将來會後悔。】她卻怎麼也說不出口。
真的是這樣子嗎,如果自己是全心全意站在李願這邊,設身處地地為她考慮,她此刻怎麼不敢直視李願的雙眼。
“栗栗,你是一個把心事寫在臉上的人。”李願沒有在意蔣栗栗淩亂的神色,隻是陳述般地說:“要是喜歡李然,現在就是最好的機會,現在不确認好自己的心意,恐怕将來會後悔的人是你。”
“願願!”
“你也不必擔心現在一無所有的李然過不過得了你父母那關,就你這一哭二鬧的本事,以他們對你的寵愛早晚會同意的。”李願看着蔣栗栗,笑容耐人尋味,“最多就是當找了個上門女婿。”
“我...”蔣栗栗試圖說些什麼,話到嘴邊形成了苦笑,“你這算是把李然托付給我了嗎?”
李願沒有回答,隻是淺淺一笑,“婚禮我就不出席了,到時候禮金會讓李望幫我送到。”
這句話讓蔣栗栗和李望都生出了疑惑。
他們異口同聲地問:“願願/姐,你要去哪?”
李願輕輕撫上臉頰,雖然已經感受不到疼痛了,但是她的心仍舊會一顫,“我想李然應該不會希望在結婚那天還看到我這張令他倒胃口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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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說了,我除了李願誰都不要。”
“心機重怎麼了?爺爺您又不是不知道,在我們這種家族城府深總比傻白甜好。”
“她沒給我灌迷魂藥,我倒是想她給我灌。”
葉隽池下了車,邊接爺爺電話邊往公寓走去。
“您也不想我到時候因為娶不到李願而意志消沉吧。”
“怎麼就戀愛腦了?男人戀愛腦一點有什麼不好。”
直到電梯打開,看見李願坐在門口擡眸凝視着他,整顆心都要融化了。
葉隽池艱喉結滾動,對着手機那頭還在絮絮叨叨的爺爺說;
“爺爺,我先挂了,我的迷魂藥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