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啊,怎麼可能不知道。”
“哦,他作何反應?”葉隽池抿着唇,“如果我帶李願參加你們的婚禮,他不會還給我擺臉色吧。”
蔣栗栗不動聲色地垂眼看地毯,仿佛剛才的鬥志一下子就熄火了。
“我不管你信不信,李願離開的三年,他的後悔不比我們的少。”
他看了蔣栗栗一眼,笑容耐人尋味,“那最好,我不希望李願回去會遭到任何人的非議,哪怕是任何一個不友好的眼神。”
蔣栗栗哼一聲,擡起下巴冷笑,“你先處理好你這邊莺莺燕燕的關系再來說李然吧,一會一個秦心檸,一會一個孫璇,李願也是倒了八輩子黴,非得撞上你這堵南牆。”
“李願要是回去最大的非議也是因為你。”
葉隽池并不否認,甚至很認可地點點頭。
“喂,你給我個準話,你到底怎麼想的?你對李願真的沒有變心?”
“蔣栗栗,準備好你的别墅。”
**
“抱歉,伯母,剛剛開會延誤了。”李願把外套整齊地放在旁邊的椅子上,看着言母面前隻有一杯檸檬水後,立馬叫來服務員。“已經很不好意思讓伯母等我了,這頓算我的,他們家的招牌海鮮粥和這個海鮮類拼盤都不錯,您要試試看嗎?”
說完就把菜單遞給言母,然後讓服務員重新上茶水。
“是我約你的,怎麼好意思讓李小姐破費呢。”言母笑盈盈地把菜單合上,“可以,都聽你的,我沒什麼特别想吃的。”
“那就再加個冬筍湯,雖然是冬季還是多吃點時令蔬菜。”李願笑說,然後重新為言母倒上一杯紅茶。
凝望眼前這個從長相能力和家教都挑不出任何毛病的李願,言母還是在心裡微微歎氣,如果李願能夠再年輕幾歲又或者說家境再好一點,她也應該會支持兒子的選擇。
可這就是現實,聽智揚說她父母均已離世,隻有一個弟弟,和程雪儀的條件一比外貌這點優勢瞬間不算什麼了。
這個壞人她必須當,索性心一橫,開門見山地說:“李小姐來N市也有幾年了,不知道有沒有打算在這裡成家的念頭?”
李願抿了一口紅茶,保持一貫的态度,客氣卻疏離。
“暫時沒有,倒是聽說緻雅控股的程家對智揚有聯姻的想法。”
言母不自在地撥弄了下劉海,“對,沒想到偶然的機會和程夫人成為麻将搭子,剛好有一次智揚來程家接我就被程夫人相中了。”
邊說還邊觀察李願的反應,見她面色無虞,才又繼續說道:“我也知道智揚這孩子的想法,但是...”
“挺好的,我要是您也不會推掉這門聯姻的機會。”李願肯定道:“程家在N市也算是有頭有臉的大企業了,我見過那位程小姐雖然隻比智揚大一歲,但卻成熟穩重的多,以後也一定能代替我成為智揚的好幫手。”
言母察覺出李願似乎有走的想法,小心翼翼地詢問:“我聽李小姐這話裡的意思是打算離開?”
“當時我就說過,我不會在一個地方永遠待下去。”李願的眼眸像一潭清澈平靜的湖水,看不出什麼波瀾。“說來也慚愧,我和這位程小姐初次見面就有些不愉快,希望不會影響智揚和程小姐的好事。”
言母愣了一下,剛想追問就被李願打斷。
“您放心,畢竟公司我也注入了三年的心血,就算我要離開也會看到和葉氏集團的項目順利進行後再走。”
李願當然明白言母特地避開言智揚去陪客戶的時間約她的目的是什麼,無非是希望她認清與程雪儀的差距盡可能和言智揚保持距離。
她本就無心于言智揚,但是被明晃晃地過河拆橋多少心裡還是會不滿,自然語氣也攜了幾分冷意。
“我知道,李小姐對智揚一直很好。隻是智揚還小,我覺得他并不能分清楚對你的感情究竟是依賴還是男女之情。”
言母的呼吸急促起來,她并不能保證和程家的事情一定順利,李願的工作能力使得她還是不想輕易放手。
“伯母您說笑了,論對智揚好還是祝荞。”李願笑容矜淡,“況且我對您兒子從來沒有任何想法,在我看來他就像是我的弟弟一般,善良、單純、正直,我和您一樣也想早點聽到他的好消息。”
提及祝荞,如果沒有程雪儀,她還是十分看好祝荞來做她的兒媳婦,隻可惜她那個傻兒子偏偏隻鐘情李願。
“伯母也知道今天來找你多少讓你感覺心裡不舒服,但是我也是沒辦法。自從智揚他爸爸走後,這個家的擔子和責任都在智揚身上,弟弟智勇還小,我又是個隻會伸手要錢的家庭主婦,所以我才那麼迫切智揚和程家聯姻。”
李願盛了一晚冬筍湯遞給言母,“我懂,伯母也不需要迂回,直接說希望我怎麼做。”
“程家送來的30周年請帖,智揚怎麼也不肯去,說如果非要去就一定要李小姐陪他去參加。”言母象征性般地搖搖頭。
李願托腮思索了片刻,權衡利弊後回複道:“可以。”
言母喜出望外,她早就聽說李願一向不太喜歡這種聚會,僅參加的兩次還是智揚死乞白賴求來的。
飯吃到尾聲,言母才又随口家常般問道:“也不知道李小姐有沒有什麼喜歡的人,如果沒有我可以幫你留意下條件好的男士。”
她沒有說話,腦海中不自覺浮現葉隽池溫柔的眼眸。
李願好笑地看着言母殷切地神情,“我還以為我把話說的夠清楚了,伯母一定要我把話說的那麼直接嗎?”
她發現自己似乎純良扮的太久,現在什麼阿貓阿狗都可以來左右她的私事了?
李願唇邊掀起一抹不屑的淡笑,“别說我現在看不上您的寶貝兒子,要是我年輕幾歲,更加看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