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兜兜轉轉還是李小姐你。”
偏廳内,葉潤語帶雙關地漫笑,“想必李小姐一定有什麼過人的魅力,才讓我家這個沒用的孫子圍着你團團轉。”
李願在花園去找蔣栗栗的途中正好碰上了剛剛進門的葉潤,如果是葉隽池的父親葉以謙,李願還能選擇性無視,偏偏是葉隽池最尊敬的爺爺葉潤。
“葉老先生謬贊了,我自認是沒有葉隽池有魅力。”李願不卑不亢平靜地叙述,“至于兜兜轉轉還是我,那可能是因為葉隽池長情。”
葉潤挑眉,細細打量起面前的李願。
平心而論,李願有着一張讓人難以拒絕的臉龐,但他并不認為光憑這一點就能讓葉隽池沉淪,甚至不惜多次辜負他的期許。
特别是本場生日宴的主角孫璇更是容貌和家世挑不出一絲問題,無論是看八卦雜志的人和他作為家族利益考慮,都會選擇孫璇作為聯姻對象。
長情?
聽到這個形容,怕是他這個【遊戲人間】的孫子聽到都會笑出眼淚吧。
“我自認還是比較尊重隽池的選擇,也沒有迂腐到非要門當戶對,但是我無法接受一個德行有失的人嫁入葉家。”葉潤直截了當地點明,同時他也好奇李願會作何回答。
這兩天李願回來的消息不是沒有傳到他耳朵裡,連他那個不成器的兒子都來自己耳邊吹耳旁風,大概率是自己不敢去和隽池說,希望他來當這個【壞人】。
他不是傻子,葉以謙這兩三年頻繁在他地方提到秦心檸這個名字打的是什麼主意。
可笑,他雖然不贊成李願嫁入葉家,但更加看不上秦婉教養出來的女兒。
葉潤此刻也意識到葉隽池某種地方還挺像葉以謙,對待喜歡的女人都是恨不得掏心掏肺,被迷得暈頭轉向。
“德行有失?”李願凝視葉潤淡色的瞳孔,笑得溫和,“可能是八卦雜志有失偏頗的言論誤導了您,雖然我很想這麼做,但我并未實質性對李氏集團做了什麼傷害。頂多就是提前放出李家被騙50億的消息和選擇見死不救。”
“哦?”葉潤饒有興趣地語調上揚。
三年前他曾和李願好好談過一次,發現這個女生有的不僅僅是美貌還有聰慧以及過人的大局觀,更重要的是穩重,仿佛不管發生什麼事情,她的面上不會有過多的波動。
這一份沉穩是葉家沒一個人有的,也是他最欣賞的地方。
“李家終究是你的家。”葉潤眯起眼淡漠地道。
“從來都沒有在一本戶口本上的家人能稱為家人嗎?同理,那麼大一棟别墅卻沒有一間我固定的房間也能稱為我家?”李願笑着反問,直視葉潤的眼睛,自嘲道:“李家那棟大别墅是我父親的家,并不是我的家。”
葉潤沒有反駁,而是繼續問:“那如果我要求李小姐和隽池簽署婚前财産協議呢?”
“啊?”李願心窩上升起一股不真切的想法:難道葉潤并不反對她和葉隽池在一起?
她調整情緒,嫣然一笑,“葉隽池這個人就足以抵過萬金。”
葉潤心底裡生出一點不一樣的看法,但沒有顯露出來,隻是清了清嗓子,“你知道今天隻是孫家女兒的一個普通的生日宴,為什麼孫博懷一定要熱情邀請我參加嗎?”
李願偏頭,杏眸閃過一道笃定的光,“應該是希望和您單方面敲定葉隽池和孫璇的聯姻,然後趁着今天這個所有人都在的場合當衆宣布。”
“因為您是葉隽池最尊重的人,孫伯父認定他不會在公衆場合讓您下不來臉面。哪怕事後葉隽池和孫家說清楚也會因此莫名其妙欠下孫家和孫璇一個【人情】,畢竟你們兩家都是有頭有臉的人家,這個人情可大可小。”
“你倒是看得透徹,如果正如你推測的那樣,你當如何?”
李願瞪大柔媚的明眸,無辜地彎起嘴角,攤手無奈道:“如果真這樣,我待會隻能當衆撒潑了,反正我名聲也就那樣了,不差這一遭。”
似是沒有想到李願會如此回答,葉潤臉上的神色又明顯的松動。
研究的眼光,仔細盯着李願臉龐上做作的妒忌,故意說:“隽池可不喜歡打滾撒潑的女人。”
“我還不喜歡到死纏爛打的男人了。”李願裝模作樣地掩嘴,低呼:“我和他都不是什麼完美的人,誰也不用看不起誰。”
“誰死纏爛打了?”葉隽池一進門就直直快步走到李願身旁,笑意款款地看着她的側臉,“再說了,死纏爛打我也隻對李小姐一人。”
“爺爺您也真是的,有什麼話問我就好,幹嘛還單獨把人叫過來,整的跟審犯人一樣。”
葉潤毫不客氣地白了葉隽池一眼,“都快三十歲的人了,說話都沒個樣子。你爸在你這個年紀都已經有你了,就你還磨磨蹭蹭,又不是缺胳膊少腿,”
說完,意味深長地看了李願一眼,“是該找個人管管你了。”
聞言,葉隽池立馬攬過李願,“爺爺,我非李願不娶,所以...”
“所以你想好怎麼對孫家解釋了嗎?”葉潤不滿道:“沒事去摻和人家的家事幹嘛,孫家想定誰來當繼承人就由他們内部決定,關你一個外人什麼事。現在好了,孫璇看沒看上你我不知道,孫博懷明顯是看上你了,看看你待會怎麼收場。”
“我剛才已經拒絕了。”葉隽池輕飄飄地回答,仿佛叙說與自己無幹的事。“隻要爺爺您待會不要接這一茬就好。”
葉潤直接無視葉隽池的話,看了一眼手表,眸中帶着深思的光,對李願說:“今天是因為在人家的宴會上做客,不便和李小姐繼續聊下去了,等空下來,歡迎李小姐來看看我這個老人。”
“隻要您不嫌我多話,我一定常去打擾。”李願擡眸,如陽光般的笑容看起來由衷的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