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昀看出了兩人是宿月宗弟子,嘴角帶着笑意,故意裝作不知:“這兩位少年身穿月白紋銀邊衫,看這材質與我廣仙門一樣是上好的織錦,應該也是上界宗門的弟子。”
他打量着兩人,又看了看眼前的她,心中已經将她的身份猜出了七七八八,悠閑的品着茶。
淩月心知他說的沒錯,手心不自覺緊了緊。
門口這邊,兩人才剛進門,身後就追入四人,那四人與他們一樣,穿的也是宗門服飾,淡金色雲紋衫。
為首那人快步走到兩人身前将兩人攔下,語氣中帶着譏諷:“這不是林阙師兄和道之師兄嘛,怎麼走這麼快?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們是趕着去……呢!”
那人瞧着十六七歲,樣貌屬于扔人堆裡就看不見的類型,面上帶着灰,身後跟着那三位少年看着小他一兩歲。
林阙知道他是故意想找茬,口中也是毫不客氣:“劉師弟,是你們太慢了,我說你們怎麼也來這裡,不怕宗門責罰?”
劉姓師弟,拍了拍自己的衣袖,嘴角勾着笑:“如今師兄弟們大多都已經回宗門了,再說了,我想來便來了。”
他笑道:“二位師兄不也一樣?”
“一樣嗎?”林阙回問。
道之在一旁聽着,開口勸道:“劉師弟,這秘境危險重重,你身邊這幾位師弟修為不高,還是帶着他們回宗門吧。”
“這就不勞道之師兄費心了,我看兩位師兄才應該回宗門,若是在秘境身死,那可就讓人笑話了。”
劉姓師弟話是對着道之說,可眼神卻是在林阙身上,眼中滿是嘲色。
林阙手中攥着劍,冷笑道:“劉風,你們廣仙門可真是尊師重道,對待師兄如此無禮,不知道的還以為廣仙門弟子都像你們幾人一般。”
身後三人面面相觑,隻有劉風語氣中帶着輕蔑之色,用劍柄指着林阙胸口:“我不尊師重道又如何?莫非師兄還真以為你宿月宗如我們廣仙門一般?”
“你宿月宗隻不過是個苟延殘喘的破敗宗門而已,叫你一聲師兄已經是很尊重你了,哈哈哈……”
道之在聽到他出言譏諷宿月宗之後,眉頭微蹙,眼神往林阙面上看去。
果不其然,身旁的林阙臉色瞬間變得陰沉。
林阙怒道:“下界第一日開始,你們便處處阻撓我宿月宗除妖,你當真以為我們是怕你廣仙門了?若不是師尊和掌門師伯的交代,你連站在我面前的資格都沒有,就你這狗嫌的修為,連讓我出劍都不配!”
此話一出,氣氛跌至冰點,兩人劍拔弩張,空氣中彌漫着硝煙氣息。
林阙手中長劍,劍身有一部分已經暴露在空氣中,對面的劉風同樣如此。
小二哪裡看到過這種劍拔弩張的景象,吓得大氣都不敢出,躲在一旁柱子後。
周圍的人一開始也沒太在意幾人的動靜,直到聽到兩人互爆宗門,這才仔細觀察起幾人,一時間竊竊私語聲響起。
道之望着周圍人,心知有些引人注意,小聲提醒道:“林阙,你冷靜一點,要是在這沙城鬥毆,就入不了秘境了。”
林阙聽到他的話,深吸了一口氣,平複好心境,将長劍收回,拍了拍對面劉風的肩膀,咬牙笑道:“師兄我今日放你一馬,不與你一般計較。”
道之眼神淩冽的看着依然持劍的劉風,蹙眉冷聲道:“劉師弟,你行事恐怕不妥吧,你廣仙門與我宿月宗同為上界宗門,我宿月宗受邀與你廣仙門一同聯手除妖,你下界後的種種作為,若被宗門知曉,不知會如何處置?”
劉風聽到了他的提醒和那道帶着寒芒的眼神,将劍收回,欠欠笑道:“二位師兄可真是無趣,我不過是開個玩笑而已,想必師兄應該不會和師弟我一般見識吧。”
“劉風!”
清冷聲帶着穿透力在客棧響起,門口的劉風一行人和林阙、道之都被這道聲音吸引。
林阙二人看到不遠處的桌上坐着兩人,一男一女,十分養眼,
男的溫潤如玉,一身青衣,相貌與自己師尊一般英俊。
女的也是清冷秀麗,眼中還帶着笑意,整個人散發着熟悉感。
劉風一行人看到男子第一眼,愣了半天,随後快步走上前去,額頭冒着細汗,鄭重行禮,顫聲道: “白師叔,弟子不知師叔在此,多有冒犯。”
白昀慢慢悠悠喝着茶,看着四人,不悅道:“劉風,你解釋一下是怎麼回事?”
道之看到劉風一行人對此人如此尊重,口中稱為白師叔,便想到了那位與小師叔一樣是修仙界天才的白昀,白真人。
他拉着林阙一同走到白昀身前,恭敬行禮道:“弟子宿月宗道之,拜見白真人。”
見林阙沒有一起行禮,他擡眼看了看一旁站着的他,遞給了他一個眼神,這人才不請不願道:“弟子林阙,拜見白真人。”
白昀溫聲道:“不必多禮,林阙,方才你所言是否屬實?”
林阙瞥了還在行禮的幾人,認真回道:“弟子所言句句屬實。”
白昀看向劉風幾人:“你們可有辯解?”
劉風急道:“弟子是被冤枉的,是這宿月宗的林阙冤枉弟子,弟子從未做過對宿月宗不利之事。”
白昀眼中閃過暗光,看着眼前的劉風一行人,冷道:“此事我會派人去查,你身為師弟,沖撞師兄,不顧門規帶領師弟私自在下界停留,先回宗門領罰,之後的事,待查清之後再行責罰,走吧!”
劉風聽到白昀說的話後,整個人都焉了,他沒想到,平日裡待人溫和的師叔,這次會如此生氣,凜了凜神,苦道:“是師叔,弟子這就回宗門領罰,”說完後,帶着三位師弟走出了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