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幾點銀光閃過。
第五律在這些銀鈎上吃了大虧,提劍一轉,形成一道屏障,就将銀光彈了回去。而就在這片刻之間,那男人就已經欺身上前,手執一把鏽迹斑斑的匕首,刺向第五律的頸脖。
第五律迅速彎腰,轉身背對那男人,捏住那男人的手腕,手肘對着男人的心髒就是狠狠一擊。男人吃痛,手上一松,匕首就掉了下來。
第五律捏碎男人手腕,與他拉開距離,擡起長腳,裙角蹁跹,一腳就蹬上男人的心髒,将他踹到洞壁上嵌着。
那男人一口血噴了三米遠,斑斑點點,濺得這洞府到處都是。
施燃舉起火把的手不由得抖了抖。
她湊到第五律跟前拍馬屁,伸手大拇指,“第五少爺,真是好功夫啊。”
第五律低頭看着施燃,“這就是你說的可堪一戰的對手嗎?”
“是我大意了。”施燃皺眉,表情嚴肅,似是為接下要說的話增加可信度,“我單知道第五少爺武功高強,但我不知道第五少爺武功那麼高強,你潇灑的身姿,冷酷的神情,遒勁的大長腿,都在我腦海中留下了深深的、難以忘懷的印象,原諒我的淺薄無知吧,原諒我是個小地方出來的吧……”施燃欻得轉頭看向洞壁上的男人。
“原諒我聽信客棧老闆的一面之詞,就以為這凡夫俗子當得起您——能腳踹八家武館,武道無雙的高貴的第五少爺的對手。蒼天啊!大地啊!啊~啊~啊——”施燃正念小作文念得起勁、表演得興奮、還想來幾句詠歎調時,被第五律皺眉打斷。
“我們該走了。”
施燃來此目的可不是真為了給第五律找對手。
“等一等。”一面回着第五律的話,一面走近那男人,看着他要死不活的臉,眼睛一眯,“你是樊嶽?”
“你……你既然知道我的名字,到底有什麼目的。”樊嶽嘴中嘔出血來。
“我們有什麼目的?我還要問你有什麼目的?”施燃舉起火把,細細觀察樊嶽的神情,“你不是來救小孩的嗎?小孩在哪裡?如果找不到小孩,你又為什麼不回集鎮?”
樊嶽緊繃的面容松了下來。
不是無定城那邊過來的人嗎?
他心思活泛起來,“你們是清泉鎮的人請過來找孩子的?”
施燃不做回答。第五律不知何時站到了施燃的身後。
樊嶽深陷在眼窩裡的眼睛折射出精光,“清泉鎮的人無論給了你們什麼好處,我都可以給你們十倍。兩位,你們又何必給那些窮鬼們做活呢?”
施燃在腦中捋了捋樊嶽說話的邏輯,眉毛一挑,“你知道孩子們在哪裡。”
而且孩子們的失蹤一定同他有關,施燃琢磨着,他認定她是清泉鎮人雇來找孩子的人後,二話沒說就以利誘之,把她跟第五律從鎮民的立場拉到他的立場去,說明他跟鎮民是對立的,他對孩子們不懷好意。那麼……那些孩子有可能危險了。
“當然知道。”樊嶽沒有咬死不認,“你們放了我,我可以将我所有的金銀珠寶給你們。”
他從不擔心面前兩人不貪财。
若是不貪财,哪會為了錢冒着被虎吞吃的風險,上山來幹找孩子這種苦活計。
施燃嗤笑,“我們當然可以放了你,但你得把孩子們交給我。”
“那些孩子你要了有什麼用!”樊嶽面容扭曲,“我給你們錢啊!錢!金銀!你們要不要啊!”
“我要那些有什麼用。”第五律微微擡頭。
施燃無語看着第五律。
而樊嶽氣得一口血噴出來。施燃眼疾手快躲了。隻剩第五律被噴得滿身紅斑點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