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律摸着被打處,“它不讓我擠奶。”
老頭又連呼第五律腦袋幾巴掌,“它不讓你擠奶是因為你的手法不對,你把劍放到它脖子上什麼用,它又不會讓奶自動到你囊袋裡。”
老頭開始指導第五律擠奶。
“嗯……對,要慢慢的,讓小強感到舒适。”
“等一下,你手太重,蹲低一點,嗯,對。”
“學驢駒叫,小強出奶會快些……學啊!”
“……”
“啊嗷——”
“還要給小強哼曲子,小強最喜歡聽舒緩的曲子了……你張嘴,吭聲啊……”
“哼~哼~哼~”
“算了,小夥子,你别唱了,小強給你唱沒奶了。”
日頭西斜,天漸漸陰了,可第五律還是滿頭大汗,他又抽出一張絲綢帕子擦了擦額頭。
囊袋裡的聲音由清脆變得沉悶,驢奶逐漸溢出來,流到他手上。
他喜出望外,這件事情終于幹完了。
他将楔子按進囊袋,提起囊袋便走。
“小夥子。”老頭子喊住了第五律,“你是不是該給小強弄點夥食。”
第五轉過頭,眉目冷峻。
“你說什麼?”
一柱香後,老頭子偌大個院子裡堆滿了新鮮的草料。
……
第五律走出老頭院門的一刹那,便忘了要往左走還是往右走。
怎麼這路跟過來的時候不一樣了呢,他皺着眉頭。
他随意選擇了一個方向前行,因為沒遇見人,悶頭走着。
在第三次從院門走過後,老頭子實在忍不住了,“熱鍋上的螞蟻也沒你會轉圈。”他将第五律帶出紅坊,歎了一口氣,轉身離開。
第五律駐足良久,靜默着,一劍橫在路過的行人腰前,冷聲問着,“客棧,怎麼走。”
“往前走,右拐,遇見第三個路口左拐,走幾裡路後,有一片小林子,你橫穿過去,右拐左拐再右拐……”
第五依着行人的話,但其實他根本記不住這些路線,随意走着,又蹿進了一個小巷裡。
小巷擁擠,兩邊有賣雜貨的商販大聲吆喝着,不時有行人從他身旁經過。
當他走出巷子時,太陽已經沉了半個,他摸向腰間,囊袋沒了。
第五律頓時一股無名火從腳底串到天靈蓋,又從天靈蓋串回腳底。
是誰!?
他臉色陰沉轉回小巷,将擋路的行人拉扯開來,喧嚣罵嚷聲被他自動隔開。在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情緒時,終于那囊袋出現在他的眼前。
是一個精瘦的男人拿着的,松了楔子,滿臉嫌棄,正欲将驢奶倒幹。
第五律怒不可遏,一腳踹上這精瘦男人的腹部,抓過囊袋,囊袋受了颠簸,驢奶流了小半袋。
第五的臉陰沉得快滴出水來。
他用劍鞘狠抽精瘦男子的臉,抽得精瘦男子鼻青臉腫,跪地求饒,他一腳踩住精瘦男子的背。
“你知道,我為這裡面的東西付出了多少嗎?”
精神男子不住告饒,直嚷着“大人不計小人過”之類的話。
第五律又踹了他一腳,怒火稍洩,“你,起來,将我帶回客棧。”
月亮出來,涼幽幽的照在地上。
第五律瞧着不遠處的客棧,讓精瘦男子滾了。
客棧門還沒關,施燃提了紅燈籠站在屋檐下,遠遠看見第五律,高興地揮了揮手。
“第五少爺,你怎麼才回來。”
她小跑到第五律跟前,仔細看着第五律的臉,“你頭發怎麼亂糟糟的,臉也髒兮兮的,驢奶找回來了嗎?是遇見了什麼困難嗎?我有點擔心你。”
“我給你做了魚,都冷了……你回來了我讓小二給你熱一熱。”
第五律整日的煩躁與火氣在這時消失得無影無蹤,他下颌微揚,面色冷淡地遞過囊袋。
“沒什麼困難的。”
“不過是小事一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