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為什麼要跟我組隊?”
“你看着比較厲害。”
這是确實的,這堆年紀很小的孩子裡也就蘇憑闌看起來最随便最放松,看上去就像是有後門。
“我厲害,那我為什麼要跟你組隊呢?”蘇憑闌攬着小公子的肩膀,靠近問他。
趙一山:“因為别人已經組好了,你被落下了。”
蘇憑闌:“...”
蘇憑闌看了一圈果然是這樣。
趙一山:“你看起來很厲害,同時看起來也很不好惹。”
蘇憑闌:“那你為什麼敢跟我組隊。”
趙一山支支吾吾了一會,頭埋得越來越低,聲音像蒼蠅一樣小,“我覺得你是個好人。”
蘇憑闌仔細看了看這個矮自己半頭的小子,摸了兩把頭,“那你眼可能瞎了。”
人群前方的一身紫衣的中年人傳音:“組對好了就進去吧,沒有組隊的直接淘汰。”
随後他的旁邊就出現了一個傳送門,呈旋渦式,看不清楚是要傳送到哪裡。
“走吧。”蘇憑闌勾着小公子的脖子率先進去了。
其他人見有人進了,也就兩兩結隊跟着進去了。
蘇憑闌剛進試煉就感到自己修為又被壓制,幾秒的時間過去,已經變成了毫無修為的凡人。
周圍是一片純白的空間,眼前是一個棋盤,對面坐着的正是與他結隊的趙一山,棋盤上空無一子,明顯是想要他兩個在棋盤上整個勝負。
沒有修為,這一關考的是心境。
一道聲音自耳邊響起,仍然是上飛舟時的音色。
“請各位下一場棋便可,不論修為,不論時間。”
從下棋窺心境嗎,确實是一個好方法。
“開始吧。”蘇憑闌示意趙一山的黑子先下。
“好。”趙一山落下一字。
不知過了多久,耳邊才響起“結束”的聲音。
趙一山被淘汰了。
事實證明,下棋是一件很耗費精力的事情,聽到聲音的時候蘇憑闌都有些恍惚,覺得頭昏腦漲,他不擅長下棋,但是他擅長推演對方的心理。
這次下棋告訴他,人不可貌相。
隔着中間的黑白棋局,蘇憑闌擡眼看向對面把失望擺在臉上的小公子。
趙一山看着就是嬌生慣養不知世間險惡的小公子,蘇憑闌實在很難把那種步步為營的棋路與他聯系在一起。
他不擅長下棋,但這不意味着他看不出來下棋者的路數。
就像之前遇到林舟,林舟若是執棋人,整盤棋局到最後他才了解他的棋局,得以推演林舟的心理,從他下每一步棋推測目的、原因、條件...進而對他産生興趣,順着他的心意讓他被動地離開無上宗,給他紅繩讓他有做一些事的理由,從而不必被一些暗中的人懷疑。
看到棋,一般人想到的也許是輸赢,趙一山這類不入世的小公子也自然以為如此,很少人像蘇憑闌這樣經常假冒弟子過入門試煉的,也不了解試煉試的到底是什麼。
無非修為與心境。
這局棋,論的是心境,而非輸赢。
趙一山赢了這局棋,但是他表現出來的路數太過冷漠殺伐,而蘇憑闌因為資曆完全了解試煉目的,棋路顯得溫和柔淡。
“原來看的不是輸赢嗎。”趙一山苦惱皺眉,擡眼看着眼前的蘇憑闌。
蘇憑闌接着他的話道;“看的是心境。”
金尊玉貴的小公子故作深沉地歎了口氣,看上去倒是有些小孩裝大人的滑稽,苦惱地想着之後的謀生路。
“你不進宗挺好的,這裡邊的功法都不适合你。”蘇憑闌安慰了一句。
趙一山又想起之前蘇憑闌說的“歡好”,耳朵一下子紅了,磕磕巴巴應了句好,又想說點什麼,面前的蘇憑闌已經消失不見了。
看來是去下一關了。
但是自己要怎麼出去。
蘇憑闌确實是去下一關了,修為又恢複到了出竅期,面前是一座山,唯一上山的路就是這近乎垂直的台階。
“登山,無論時間。”
聲音又響了。
這一關倒是正常,修為就決定了能走到哪,入門試煉十有六七都有這一關,簡單粗暴,當然也有弊端,就是有人扮豬吃老虎,壓低修為通過測試。
所以大概還有個第三關來探視弟子身份,防止有心人混入。
蘇憑闌把自己修為壓到了比一般入門弟子好、比起絕世天才又差些的程度,他對自己的僞裝很自信。
坐在台階上看了看底下那些苦苦往上爬的小孩,突然覺得自己壓低修為來欺負這些小孩确實有些不要臉了,過了一會兒,他又放過了自己,反正他也不是來跟這些弟子搶資源的。
過了一會,幾乎所有小孩都寸步難行時,這關才結束,弟子十中存二,畫面再一轉,仍然是一片純白色的環境,腳底有一個陣法。
蘇憑闌實在不通陣法,但他了解入門試煉,這個陣法可能是窺探過去證實身份的。
預料到這種情況,他早已自己篡改了記憶,對方看到的隻會是一段虛假的回憶。
等他從試煉中出來時,弟子已明顯減少了,隻有一成弟子通過了這些測試。
其他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