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作品不應該隻出現在這裡。
最後一個音符結束,幕後的導演和導師們都很欣慰,他們這次的表演已經可以稱得上非常優秀,而且在這麼多行業人士面前有這樣的完成度,未來的路能走的更加順利。
鏡頭對準了來到側台的四個人,開始進行表演後的短訪和互動。
“請各位同學介紹介紹一下自己。”
“大家好,我們是創作方向A組的成員。”伯樹作為隊長第一個發言。
“我是施烨,很榮幸大家能來見證這首作品的第一次正式演出。”緊挨着的施烨做了個優雅的手勢,發現隊長忘了介紹自己就幫着補上了一句,“啊,這是我們隊長,伯樹。”
他戳了戳好像在跑神的懷思遠,小聲提醒:“該你了,醒一醒。”
“嗯,我是懷思遠。”非常直白的自我介紹,不多說半個字的潇灑,懷思遠揮了揮手。
修明還在思考怎麼說,台下卻已經有助力者喊出了他的名字。
他嘗試着用微笑回應,驚起一陣被可愛到卻因為面部表情失控不得不悶在嘴裡的喔聲。
“修明,人氣很高哦~”主持笑着打趣。
“感謝大家,我……們現在很有能量。”修明真情實感地朝觀衆席鞠了一躬。
觀衆席中有一個人也想做出同樣的表情,可僵硬的臉頰怎麼也挪動不了毫分,隻感覺皮膚表面有隐約流竄的癢意。他用手指順着有感覺的地方輕撫,竟然是濕潤的。
難道,這是眼淚?
當“呼吸”和“心跳”兩個詞出現,吳玉心徹底感受到身體開始有了些細微的變化。
整首歌的表演過程完全引導了他的情緒起伏,時而冰冷,時而溫暖,腦海裡不由自主地浮現出許多瞬間的定格。從未得以宣洩的情緒竟然以一種安靜平穩的狀态再次體驗了一遍,分明是享受的愉悅的滿足的,卻在人群中格不相入地流出淚水。
他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淚水。
吳玉心望向舞台上的修明,想探究他的微笑,為什麼會如此發自内心,還很有吸引力。
原來是你。
于此同時,修明也确認了那股情緒的來源,觸角挪過去碰一碰也把目光抛給了對方。
他是在看着我,對我笑麼?吳玉心的眼睛映出了修明的影像,大腦中困頓成結的情緒忽然變得松散了幾分,有了開解梳理的餘地。
就像兩隻未知彼此的手握在了一起,孤島與世界建立了新的聯系。
吳玉心一直目送着修明離開,至于台上他們說了什麼,現場投票結果之類的都沒注意。
“這麼高的支持率……真的麼?”
回後台的路上,伯樹反複念叨着剛才屏幕上顯示的數字,說服自己相信這個結果。
節目組不止公開了助力的人數,還給出了選擇支持的助力者與觀衆總數的比例。
“百分之九十……”
首位是九!他們這首作品獲得了絕大多數的現場觀衆的認可。
“是真的,雖然我也不敢相信。”
施烨興奮地拽了拽伯樹。兩個人對上眼神就控制不住表情。
懷思遠依然在隊伍末尾,偶爾擡起頭看了下路,随即繼續若有所思地低頭往前走。
似乎一點都不激動的樣子。
然而修明的觸角卻感知到周圍飄蕩着大量的情緒。他疑惑地盯着懷思遠的背影思考了一會兒,得出結論:幸好當初掃描沒忽略錯過,果然是個潛藏的能量源。
誰會發現一個表面不喜不悲的人内心活動竟然這麼豐富。
按照現有的支持率,《尋》排名位于前列,組内成員暫且安全。
回到休息區觀演的四人組還坐在了原來的位置,隻不過現在放松了許多。
施烨和修明靠在一起繼續看接下來幾組的同步現場,伯樹一邊複盤剛才的表現一邊推算目前的排名,隻有懷思遠演完了卸了力一副下一秒就要閉上眼了的樣子強撐着錄制。
“堅持一下,等到中場休息可以睡一會兒。”施烨正巧關注到懷思遠,小聲提醒。“嗯?”懷思遠猶豫了片刻,換了個姿勢坐起來,胳膊撐在腿上雙手捧着臉有氣無力,“哦。”
上半場結束,終于熬到了廣播通知中場休息的一刻,懷思遠立刻拿了吉祥物抱枕往腦袋下一墊,閉上眼睛,任憑身邊人來人往就是一動不動地保持呼吸而已。
“心态真好……”伯樹無奈搖了搖頭感慨。
修明趁着可以自由活動的機會離開了座位,拿補給品的途中正好遇到初舞台時的隊友。
“剛認識就覺得你唱得很好,現在聽起來進步好大!”張可為羨慕地稱贊。“可以說是演唱會級别,差點聽哭了……不知道為什麼。”另一組的彭凡看到他們,也湊過來讨論交流。
“練習和彩排,會調整。”修明雖然不太會應對,卻真誠地分享經驗。
好像說的倒也沒錯?彭凡和張可為的印象裡,他可是學什麼都隻學一遍就學會的天才,又訓練了這麼久,當然會有非常出彩的表現,出道肯定是沒問題的。
出道?聽他們說到這個話題,修明陷入了沉思。
“快看,是雙子組!”
“聽說他們是雙人舞耶~”
“還是自己編的舞,不愧是超能力者。”
後台的鏡子前,印千靈和伊念正在練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