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明很擔心祁星和的情緒。
雖然不清楚流淚的緣由,不過任由這種狀态發展,想哭的人會變得更多。
觸角很明顯能探感到工作人員和其他幾位同學的能量波動。
好像有什麼方法可以緩解,他提取到一段類似的記憶。
上一次還是幫助了商有餘從哭泣的模式中脫離,盡管收獲了很多情緒,但修明分析之後得出了“長期處于這種情緒狀态的人類,身體會受到損傷”的結果。
離開地球前再幫一次吧。
他緩慢地接近因為克制氣息而顫抖不止的祁星和,張開雙臂。
“你……别過來。”
好熟悉的台詞啊……修明記得祁星和跟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這句?
不管對方到底是不是口是心非,他隻相信觸角感知的情緒和分析得出的數據。
祁星和被一個擁抱圍住,剛滑到下巴尖的眼淚啪嗒一下落在了橘色毛衣的袖子上,浸濕了一小團。修明沒有說話,拍了拍他,隻是用觸角不斷地輸送着安撫的能量因素。
更想哭了怎麼辦!
“我沒事!嗚……沒事!”祁星和一手抹開眼淚,一手推了推修明。
伊念也撫着他的後背,勸慰道:“有事的話大家可以幫你,沒關系的。”
可是流淚的原因說出來,他們真的能理解麼?會不會嘲笑?
祁星和抽了抽鼻子,捏住眼角先把淚水憋回去存着,穩住聲音才說:
“對不起,耽誤了大家,我很快就能好。”
或許是修明釋放的能量産生了作用,得到擁抱以後心裡的起伏逐漸恢複了甯靜。
伊念不太敢放心,可錄制還得繼續又不能拖太久,得去準備下一個鏡頭。
巧的是窦行端着火鍋似的端着一杯熱水,優雅莊正地邁着長腿小步子如履薄冰地挪到他們面前,微聲細語地送到祁星和面前說:“熱水,喝一點麼?”
“噗,你這個水送的,感覺在演偶像劇。”伊念故意玩笑着說。
窦行一聽就紅了臉,連忙把水交給修明手上,拿起沒喝完的葡萄汁灌了好幾口。
“祁星和,你是不是哪裡不舒服?”伊念趕緊轉移話題問正事。
祁星和忍了忍心裡的那股情緒,搖了搖頭,隻是說:“這幾天訓練的多,有點累。”
聽到他終于說出了失控的理由,在場的工作人員緊繃的神經總算能松弛。
就算是夢想工廠出身的練習生,經過幾個月和外界隔絕還要憂慮淘汰的訓練生活,心理不太穩定也是很正常的事情。畢竟他們都隻是一二十歲的年輕孩子,誰能保證每一次面對高強度的壓力都能保持積極樂觀呢?
凝重的氛圍在恢複拍攝的一刻一掃而散。
接下來他們就見識到了系統訓練出來的祁星和多麼有廣告經驗。
哪怕是剛哭過的眼睛,煥然一新的明亮,隐約泛紅的眼周帶着些濕意,出現在鏡頭竟然有些好看……不愧是專業販賣夢想的公司人氣成員,圍觀的大家不約而同地都有同樣想法。
所以他能吸引到這麼多沖着顔值而來的助力者和贊助商。
不過修明這會兒卻沒在意大家因由祁星和而生發的情緒,他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得處理——剛才祁星和散發出不好吃的情緒時,有個家夥偷溜過來想蹭飯,被修明發現了一觸角抽了回去,然而對方似乎還徘徊在附近伺機而動。
關鍵是它蹭飯就蹭飯,還做了些小動作。
修明借着擁抱用儲存的能量好不容易安撫了祁星和,壞家夥竟然又放出了些奇怪的因素,試圖促使負面情緒的擴大和增加,差點整個房間裡的情緒都變成難以下咽的味道。
偷吃還可以忍,如果它真的餓了大不了分一點。
但是往飯裡加佐料想要據為己有,這可和吐口水做标記一樣可惡!
絕對不能讓它得逞。
修明瞬間伸出了更多的觸角,沿着對方留下的痕迹逐步排查。
星輝島的每一個人都是好朋友,必須保護他們。
他打起百萬分的精神,将同學們活動的範圍全覆蓋保障起來,時刻警惕。
好在後續的拍攝比較順利,完成了廣告的錄制,大家又回到了各自的訓練室。
“修明回來啦!”
進門的一刹那,穆之行就迎面撞上來。“正好我們要去會議室了,還以為你趕不回來呢。”他不好意思地退了一步,“咦,你怎麼換了個發型?”
“我去拍廣告。”修明想了想如實說。
“廣告!是那種貼片小劇場?”鄭傲睜大眼睛,羨慕地望着他。
莫裡斯依然是看到了不起的眼神:“修明,我的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