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湯煙霧袅袅,她趴在大石上仰頭看他脫衣解帶,許是夜色撩人,她雙眼迷離癡笑不已。
托盤浮在泉水上,她感覺毛孔都放開了,這段時間的疲憊仿佛一瞬間就消失了。
蕭天子把自己的衣物折疊好,低着頭小心的把兩人的衣物放一起,好像這樣他們就可以一直在一起了,羞澀的笑。
夏長福趴在石頭邊,青絲沾了水緊貼在背頸,白皙如玉一般的與墨色的發相得益彰,形似翅膀呼之欲飛的蝴蝶骨,惹人矚目――
手顫抖的摸了上去,入手細膩光滑如玉,或是泉水熱了絲絲熱氣,讓他的心一瞬間熱的停頓了。
“嗯?”
她歪頭茫然的看着他,手指輕輕的戳了戳他的腳,紅撲撲的臉越發顯得豔麗無雙,她低聲呢喃着,“你為什麼不陪陪我?這裡很舒服的呢。”
他僵住了還是依言行事,下水輕輕的環住睡得迷糊的阿福,靠在溫泉邊,把頭埋進他的脖頸處,深吸一口氣,濃郁的桃花香萦繞于耳邊。
暖香在懷,又不是柳下惠,他老鼠一般環顧四周并沒有發現不妥之處,紅着臉偷偷摸摸的靠近她的耳,艱難的咽下唾沫,還是一口含住她的耳。
厚厚的耳垂,肉質細膩,柔軟可口。他吃的津津有味,面色潮紅,他低頭呼之欲出之處正對着他,很快,他尴尬的捂住鼻子,紅色的液體順着鼻子往下落。
“嗯啊,我好累,想睡……”
柔軟的腰肢扭動,他愣了愣低聲應了,抱着她上岸,為她穿衣……
月色撩人,他踩着方頭木屐卡茲卡茲的往回走,那一截玉臂垂下,鮮紅的點安穩的呆在肌膚上。
夜色闌珊一夜無夢。
“今日喜鵲枝頭鬧,想必是個好兆頭。”
圓潤帶着婢子等候在殿下閨房外,偏頭看枝頭鳥兒叫的歡,青色高腰裙外套花色小袖,雙頰绯紅是抹了胭脂。
“長姐長姐!”
月白色高腰長裙,外無披帛,粉藕似的胖手,圓潤可愛笑容可掬,看着就是個乖巧的。
她乳燕入懷似的撲向禁閉的房門,猛地後退勉強站立。
“夏小姐,你可吓死奴婢了!要是您出了什麼差錯,奴婢可怎麼和殿下交代啊!”
圓潤惡狠狠的刮了院落之中的奴仆一眼,叉腰低聲怒斥,“你們眼珠子掉了嗎?沒看見夏小姐一人前來?那些個慣會偷懶的難不成又怠慢了小姐啊!”
奇怪的是往常善良憨厚的蠻兒并沒有出言勸告,甚至樂見其成。
奇怪?
圓潤招收喚來一個婢子,把端盆遞給她,轉身蹲下露出溫和并不符合規矩的笑容。
“小姐,你若是受了什麼委屈盡管和殿下說,那些個女兒家的事情,夏夫人忙忙碌碌,不如殿下出手來的利落。”
蠻兒疑惑的望着圓潤,遲疑的點頭,不解的反問道,“是不是我的金豬少了也可以說。”
福朝的貨币僅銅闆與金,偏遠地區還在以物易物,夏蠻兒的金豬還是夏長福給的,偶爾抓了一把就塞給她,日積月累數量不少,這些東西不記在賬上,夏夫人也隻當蠻兒小,并不在意。
圓潤一愣,本以為是那些婢子看女主子小伺候的不盡心,看來事實遠非如此簡單。
“我要去找長姐――”
說着蠻兒雙眼閃過一絲狡黠,趁着圓潤未反應過來,直接溜了過去撞開房門,恰巧閨門未關。
蠻兒闖進屏風後,白色的儒褲被随意的扔在了床邊,方頭木屐擺在那裡,她轉頭看見追進來的圓潤,大聲的喊了出來――
“我要和長姐睡,圓姐姐你關門出去!”
“關門”二字咬了重音,圓潤不愧是川湘府主精心教養出來女婢,當機立斷轉身而出,關門遮掩了不軌之徒的目光。
“再去換一輪來,吩咐廚房準備雙人份的點心。”
“是。”
異口同聲畢恭畢敬的退後離開了,圓潤低眉順眼站在門口,目光緩慢的劃過地上的青磚,豎耳靜聽房内動靜。
蠻兒低着頭退出,轉身坐在桌邊,傻不愣登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沒有人告訴過她發現長姐私通外男,該怎麼處理。
福朝民風彪悍,女戶當家不在少數,出格的迎娶男妾也不少,可私通外男……無論如何都是……
屏風九疊雲錦張,内外之隔。
他早在開門之時就驚醒了,支撐起身子,歪頭看向睡得迷糊的阿福,這樣的她,他沒見過。
阿福白天高貴冷豔,一眼過去,都是施舍,讓人不敢高攀,甚至看一眼都是罪過。
可那樣威風霸氣的人,也有疲憊軟萌的時刻,他的發和她交纏不分,手指輕輕勾起她的肚兜繩,握住她白皙細膩的手,癡迷的親吻着上面的紅砂。
等我十裡紅妝,迎你入住太極宮。
屏風内傳來振動衣裳的聲音,蠻兒猛的轉頭,折疊的屏風内,一背闊肩寬男子正在穿衣,含含糊糊看不真切,她漲紅了臉回頭低下頭,怎麼也想象不到,長姐是如何與他情深紅帳、翻雲覆雨。
就這麼一會兒功夫,隻聽見移動物件的聲音,男子就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