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過了一段時間,教令院門口發生過一起騷亂,不過并沒有鬧出多大的動靜。除了冒險家協會的凱瑟琳好像是摔了一跤,被換了幾個零件,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虛空終端仍在悄無聲息地剝奪人們的夢境,祀行走在須彌城中,靜靜等待着最後的結局。
她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原本可以直接離開須彌城,回到璃月港去。可是,她想看到納西妲的勝利,還有那位……被教令院造出來的新神。
教令院的人口風很緊,要麼是無知無覺的,要麼藏得很好。祀甚至連新神叫什麼神都不知道。
蘭巴德酒館照常營業,祀時不時來喝上兩杯,聽聽周圍學者的八卦。
在此期間,艾爾海森回來了一趟,他們在須彌城内匆匆打了個照面,沒多說幾句話,他又很快離開了。說是在追查一些東西,現在線索指向了沙漠。
又過了一個月,須彌每年一度的識藏日即将到來。
這一天,教令院将會将所産知識全部歸檔、錄入虛空,這件事非常重要,教令院所有人都嚴陣以待。
識藏日當天,晨起時祀便發現,須彌城内巡邏的傭兵多了起來,他們防備一切突發狀況,随時待命。
為了不被影響,祀卸下了虛空終端。
她在智慧宮查閱和秘境有關的書籍,已經基本上把所有書都翻了一遍,并沒有找到和“靜止時間”或者“永生”相關的東西。
看來這一趟是幫不到白術了。祀深深地歎了口氣。
而識藏日的教令院,今天注定不太平。
先是熒和艾爾海森大鬧大賢者辦公室,後有妮露在教令院門口公然跳舞,明明藝術禁令已經下達,卻不知何時被人掉了包。
混亂中,草神納西妲從自閉中被熒喚醒,教令院發現異常,下令全城搜捕。
這些事情,祀并沒有參與其中,她最多在傭兵來問話的時候,以“不知道”“不清楚”“不明白”的“三不”來回答。
唯一影響到她的事,就是智慧宮不讓去了,祀不能再去那裡面看書了。
現在的須彌城不适合瞎逛,祀便去了蘭巴德酒館裡面喝酒,和老闆蘭巴德聊天打發時間。
今天的酒館冷冷清清,沒有幾個人。蘭巴德擦着酒杯,“這麼大的動靜,酒館生意都要被影響咯。”
話雖如此,他并沒有多惋惜,“诶,今日這情形你還願意來我這酒館,我送你一份蘭巴德魚卷吧。”
祀飲下一口酒,笑道:“這都是你送的第幾份了,你就不怕虧錢?”
蘭巴德熟練地取出一條事先準備好的魚,開火,架魚,撒料,一氣呵成。
“虧不虧的,還缺這幾條魚的摩拉嗎?我看你合脾氣,當送朋友的。”
“好啊。”祀托着下巴,從敞開的酒館大門望出去,外面有傭兵走來走去。
看了一會兒,祀說道:“你覺得這事今天能解決嗎?”
蘭巴德手上翻着烤魚,“今天肯定解決不了。”
“嗯,我也覺得。”
烤魚的香氣飄過來,貓貓龍從她肩膀上爬起來,不住地往蘭巴德的方向看。
祀笑着揉了揉貓貓龍的腦袋,“蘭巴德,我家貓貓龍又饞了,什麼時候好啊。”
蘭巴德看了一眼,隔着操作台和一整條過道,扔過來一個盤子,“早着呢。讓小家夥先吃點這個。”
蘭巴德扔的手法很穩,盤子在半空沒有傾斜,直直飛過來。祀伸手穩穩地接住,盤子在手中輕巧地轉了個圈卸去力道,裡面的東西一點也沒撒出來。
祀低頭一看,樂了,“你什麼時候做的棗椰蜜糖?”
“買的,我哪有那手藝。不做蜜糖。”
祀取了一塊遞給貓貓龍,貓貓龍前爪捧着棗椰蜜糖就開啃。
祀這邊正歲月靜好,熒那邊可謂驚心動魄。
先是與教令院的大賢者周旋,救出納西妲,再是前往淨琉璃工坊,找到了已經成為“正機之神”的散兵。
熒利用升級版的虛空終端,結合納西妲制造的一百六十八次的戰鬥輪回,以及須彌所有民衆的智慧,将其擊敗,成功取得了散兵擁有的雷神之心。
在那之後,擁有了兩顆神之心的納西妲,開始解讀大慈樹王留下的東西。她們渡過意識之舟,在世界樹下見到了大慈樹王的虛影。
大慈樹王告訴了她們真相,讓納西妲親手消除了她的痕迹。一切因大慈樹王而生的污染和疾病,也就此被抹除。
而随着大慈樹王意識的溶解,她化作美麗的光芒照亮了夜空,并将一切夢境都歸還給了須彌的民衆。
彼時,祀披星戴月地走在回旅館的路上,華光照耀夜空,她擡頭望向這美麗的景色,似乎聽到了大慈樹王的聲音,正慈愛地說:“……須彌的子民啊,再見了。願你們今晚得享美夢。”
直到華光消失,祀輕輕地笑了一下,低聲說道:“再見了,大慈樹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