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極力克制着暴動的咒力,鑽骨般的痛啃食着我的身體,但我不願意低頭,更不願意順從這所謂的處罰。
最右邊一個頭上有着縫合線的男人注視着眼前仍在反抗的少女,扯出一抹黏膩的笑容,一字一句的說道:“咒術界不會放任一個不受控制肆意殺戮的咒術師的,你現在是手上沾滿鮮血的人,我們随時可以将你判為詛咒師。”
“隻是到時候,你還能再和你的同期,老師站在一起嗎?”
那雙墨綠色的眼眸一寸寸劃過我的臉龐,繼續說道:“到那時候,你的處刑人可不是我們,而是你最忠心相待的老師——五條悟。”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對方,直直的站在那裡,内心是對這個結果的不相信,但繃緊的理智在警醒着自己。
會的,咒術界現在做事的特級咒術師除了自己和不管事的的九十九由基,隻剩下五條老師了。
對方滿意的看着我逐步瓦解的情緒,舒展了眼眉,殘忍的吐露出最後一句話:“你不是全然無辜的人,你手上不光有3名咒術師的性命,還有267名村民的性命。”即使那些村民的死很大程度上和特級咒靈的失控有關。
男人漫不經心的想,可那又有什麼關系呢?隻要江月汐奈将其歸根到自己身上,一步一步掉進這個已經織好的蛛網上就可以了。
一聲聲嘶吼聲,怨怼聲,那顆糖果,小女孩的笑臉,保護自己孩子的母親……那一張張臉在我面前不斷閃現,化作逝去的碎影擊潰着我的防線。
破裂的心髒又開始隐隐作痛,我眼前開始逐漸變得模糊,我是罪人,是怪物,是不幸的根源。
我垂下眼眸,鴉青的睫毛落下遮掩着我即将失控的情緒。
蒼老是聲音在耳邊不斷的催促着,讓我忍不住升起将他們全部殺死丢進地獄百般折磨的情緒。
“江月汐奈,現在你隻能選擇要麼死刑,要麼剜去雙眼禁閉三個月!”
“還是說你想讓自己的老師親手行刑?”
不可以,不可以,急促的心跳聲震耳欲聾,讓我忍不住作嘔,眼前那些垂垂老矣的面容步步緊逼,不斷催促着我。
為首的老人看着眼前擊潰防線的少女,和其他幾個人對視後露出得逞的笑容,随手喚來一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吩咐了幾句。
男人低着頭,轉身離開,再次進來時,手裡捧着一個精緻古樸的木匣。
打開的木匣裡裝着一把被咒符封印的匕首,待男人将封印解除後,邪惡的黑色咒力裹挾着鋒利的刀刃,不詳的氣息充斥其周圍。
男人看了一眼端坐在上方的老人,在其注視下将利刃在自己的手臂上劃過。
下一秒被劃傷的手臂如同被啃食一般,頃刻間就露出深深白骨,不詳的咒力死死的粘在上面,如果不是男人立刻使用咒力克制着,估計這個手臂都會直接被啃食掉。
傲慢的聲音響起:“做出你的決定,畢竟我們是仁慈且寬容的,允許你做出選擇。”
我突然笑了出來,在那群喋喋不休的高層錯愕的目光下,笑的直不起腰來。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咳,咳咳,你們做這麼多不就是想要我這雙眼睛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