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是思念的延伸。
之前上咒術理論課的時候,老師跟他們講解了很多與夢相關的詛咒故事。從東方到西方,從古時候到現在,我們從不缺于夢境關聯的故事,并且引申出如夢魔之類的妖精妖怪,隻要把噩夢歸結給他們,自己就是無辜的。
還有一句話叫做日有所思夜有所夢,正因為大腦中經常想着所以在睡夢中才會見到,過強的情緒會成為詛咒,過分的思念自然也會成為詛咒,所謂相思成績在咒術師眼中是有着科學依據的。
那麼她在夢裡見到了那個人,是因為自己太過于思念嗎?
夢裡的人戴着黑色的眼罩遮住自己半張臉,僅露出下巴的部分,他總會揚着悠然自在的笑容,并不矯揉造作,那是自然而然的自信,是對自己能夠處理好一切事情的遊刃有餘。
她也知道他不笑時的表情,隻是嘴角的弧度微微改變,整個人的氣質都會随之而改變,會顯得嚴肅和冷漠,更因為看不見他的眼睛捉摸不透他的心思。
空野時音覺得這樣也很好,并不會有任何的不安,她知道他是可以信任的人,在他身邊她會産生很久沒有感受過的安心安全感。
她看見他向自己伸出手。
她想要回應,想要觸碰。
可是……
無論如何,她都觸碰不到對方,感受不到他的溫度。
因為是夢啊,當然感受不到。
空野時音抱着頭,為理所當然的事情感到失落。
“小時音,怎麼了?”
戴着墨鏡的白發少年和他的丸子頭同伴姗姗來遲,看到站在宿舍門口蹲着抱頭的黑發少女,順手戳了戳她的發璇。
“悟前輩,你·們·遲·到·了·啊!”
黑發少女一躍而起,沖着他下巴揮出一拳。
白發少年不躲不避,看着帶風的拳頭在離自己下巴一點點遠的地方停了下來,沒辦法貼到他的臉上。
就算不是夢,她也沒辦法觸碰到。
這樣一想,空野時音更加憤恨,又用力揮了幾拳無用功才善罷甘休。
“就遲到了幾分鐘,不要太計較嘛。”
““就是因為你每次都遲到那零零碎碎的幾分鐘才讓人覺得煩躁好嗎””
空野時音和夏油傑幾乎是異口同聲,這話他們不是第一次說肯定也不是最後一次說,不過五條悟顯然再聽他們說多少次都不打算聽進去。
“不要在意這種細節。說好了今天會全程陪你,小時音确定要逛哪裡了嗎?”
五條悟靠了過來,伸手拿過她手上疊成一塊的學校地圖,打開看了下她已經标記了圈圈的學校設施,跟夏油傑一人一句品評起來。
少年的臉非常好看,就算是空野時音也不得不贊歎一聲美型俊秀,用最近網絡論壇上最新流行的詞語來形容就是自拍無死角臉,無論從哪個角度去拍都是完美的——他自己做鬼臉的時候不算,鬼知道他為什麼會給自己和夏油傑拍一堆奇奇怪怪表情的照片。
雙馬尾少女别開頭,覺得自己肯定被奇怪的夢影響到了,她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五條悟長成什麼樣子,為什麼現在才來覺得他英俊帥氣……不對,她以前也覺得他英俊帥氣,但總覺得感受不太一樣。
“傑前輩,你覺得悟前輩長得好看嗎?”
“當然,應該沒有人會否認悟隻要不開口說話,這張臉就能迷倒所有人。”對于後輩這麼突兀的問題,夏油傑毫無心理壓力地接話。
他們這個年齡的人就是這樣,前一句的話題可能跟後一句的差個天南地北,五條悟也經常如此跳脫,他作為一個有邏輯的文科生,已經很習慣了。
“那是,畢竟我确實很帥嘛。”
一點也沒把他們暗示他性格不好的話放在心上,五條悟指了指地圖上還沒畫圈的一個地點。
“去這兒嗎?”
夏油傑和空野時音探頭去看。
五條悟選的是一個現在很少用的封閉式道館,裡面貼滿了可以消除咒術力量的符咒,專門用于給研究自己術式的術師們使用。
“也不是不可以……剛好我想練習一下術式。”
“反正總要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