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姜點頭：“是呀是呀！”

“掌舵者開船？”

“是呀是呀！”

孟姜說完猛地捂住嘴。

段辭柯内心很平靜。

他平靜地從齒縫裡冒出：“我直接認輸。”

不遠處，孟戈與孟庸坐在岸邊淌着水。

孟戈聽見孟姜那邊的動靜了然一笑——該來的總會來的。

孟姜全然不知自己被坑。

她還在安撫嘉賓情緒：“這位嘉賓别着急呀！拼一拼博一博遊艇也能變成小摩托！”

“摩托比遊艇便宜。”段辭柯說。

孟姜愣住。

見段辭柯欲離開，她沖上前張開手攔人：“這位嘉賓！認輸可是會有懲罰的哦！很恐怖的哦！”

段辭柯問：“比盲人開船還恐怖？”

“……”

“孟庸！”

這節目沒法錄了！

這段拉扯的結局，孟庸沒來得及上場。

她剛走到嘉賓區，正好聽見楚星烨問：“比賽的快艇跟人間的有區别嗎？”

孟姜說：“外形上沒區别，但實際操作更簡單哦！它隻有油門刹車和方向盤！”

“聽上去像車。”

“差不多！”

問清楚後，楚星烨走到段辭柯身邊問：“段先生，玩過槍擊遊戲嗎？”

“你想做什麼？”

“段先生，盲人也是可以開車的。”

楚星烨面向忘川，說：“以船的面向為十二點鐘，用槍擊遊戲的方式報點，像你剛才給我做的數據一樣。”

“段先生，相信我。”

忘川河綿延而下，一眼望不到盡頭。

段辭柯目光投向楚星烨。

素色襯衫伫立于黑色河岸之上，單薄又生動。

你畫我猜那次，楚星烨也說“相信我”。

段辭柯不明白，這個資二代哪來這麼多熱情？

“結局都是輸的事情沒必要做。”段辭柯說。

他聽見楚星烨的聲音：“段先生，三年前[旋律之心]比賽的賽後采訪，主持人問你，‘在比賽裡，你多次選擇挑戰程天王，明知道會輸為什麼不放棄或者換人’，還記得你給的回答嗎？”

“……”

段辭柯蹙眉，拳頭握緊。

“太久，不記得。”他說。

楚星烨淺笑着說：“你記得。”

當時的段辭柯接過話筒，自信耀眼。

他說：人要永遠保持熱愛，熱愛過程而不是結果。

楚星烨趁熱說：“段先生，我們試試。”

*

警報疑似接觸。

段辭柯沒同意也沒拒絕。

俗話說得好，猶豫就會敗北。

為避免夜場夢也長，孟姜接過簽筒，咻一下竄到唐茵和徐恒之面前。

她晃着簽筒說：“快快快！抽了簽就可以比賽啦！”

孟姜邊催邊回頭。

那模樣神似被狗追。

她以為唐茵這對分分鐘結束。

結果，唐茵看見孟姜靠近就驚恐萬分。

“我長得很吓人嗎？！”孟姜難以置信。

徐恒之趕緊解釋：“沒有沒有！”他俯下身問唐茵，“阿茵，你是身體不舒服嗎？”

孟姜說：“怎麼可能！鬼魂無病無痛！”

岸邊等待多時的盛修衍開始不耐煩。

本來看着楚星烨和段辭柯互動他就憋着氣，這會見唐茵又出幺蛾子，内心不滿蹭蹭蹭上漲。

但他語氣還是擔憂不已。

“唐茵姐，你怎麼啦？”盛修衍邊問邊走過去。

聽見盛修衍聲音，唐茵這才擡頭。

“修衍哥哥。”

她瞥了眼楚星烨，“你說這任務會不會死人啊？”

盛修衍本來沒往這方面想。

被她這麼一問，他不禁看了眼忘川，還有那艘看起來不太紮實的快艇。

“應該…

“應該不會吧。”盛修衍說。

孟姜聽不下去了。

她癟癟嘴說：“各位嘉賓！我們是正經戀綜！又不是極限挑戰！”

“就是就是。”

孟庸走上前：“忘川水對你們沒有傷害的！”

唐茵還是不相信。

她想到昨天獸魂司的驚心動魄就PTSD。

孟戈這時走過來。

她彎腰，用手捧了一捧忘川水，淋到段辭柯手上。

“看。”

孟戈說：“安全得很呢。”

“……”

“我是什麼實驗聖體嗎？”段辭柯甩着手上的水珠。

孟戈理直氣壯說：“我是你的跟拍PD，自然隻能用你做實驗啦。”

“你怎麼不淋楚星烨手上？”

“楚先生是特殊人群，得關照關照。”

段辭柯默了。

你畫我猜的時候一視同仁，這時候開始特殊關照？

有了段辭柯實驗在前，唐茵好歹願意抽簽了。

她搖出竹牌，拿過粉色。

“掌舵者。”唐茵說。

徐恒之舉着牌：“捕魚者。”

“恭喜恭喜！”孟姜鼓掌，“現在進入下一個環節。”

隻聽啪嗒一聲響指。

忘川河平靜且黑不見底的水面開始湧動，水面不時有生物躍出。湊近一看，是魚，還是長得奇形怪狀醜陋無比的魚。

這些魚從遠處看，宛若長着人臉，看着就沒有捕它的欲望，還犯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