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

*

接下來的時間内，戀綜嘉賓出現空前絕後的團建。

安影笙唐茵盛修衍站在左邊書櫃，段辭柯崔謹和徐恒之站在右邊書櫃，楚星烨站在中間。為了加快進度，楚星烨直接把旋律轉化成了編碼。念出編碼的同時，對應區域的負責人快速抽取書冊。

光屏外的鬼魂看見這一幕稱奇不已。

[我以為這幾個人湊在一起隻能掐架，居然還能合作？]

[果然隻有外敵可以讓一個零散的隊伍團結。]

[還好段先生相信星烨弟弟說話！不然線索豈不是斷掉啦！]

[可是如果線索是書冊，中央的皮影戲弄那麼大做什麼？我總覺得沒那麼簡單。]

鬼界堡上空的沙漏已經流逝三分之一，鬼魂看着一本本書卷和冊子擺放在地上。

約莫抽了二十來本，房間陷入沉寂。

楚星烨等了一會說：“琴聲停止了。”

幾人打量着房間，又看向地上的書。

唐茵癟癟嘴：“也沒有變化啊，這個線索真的靠譜嘛，該不會是什麼障眼法吧。”

剛吐槽完，地上的書突然動起來。竹冊與書卷間井然有序的排列歸為，平鋪在地上，一段文字漂浮在半空——

【文熙二十六年，歲暮天寒，餘行至山崖之下，偶遇一少年，其貌明媚，皓齒内鮮，然雙目失明。餘問其名，對曰：“小九”。自此，餘與小九共度三載寒暑，教之以琴，授之以曲，秋夕賞月，夏夜聽蟬，同遊于雪地，共醉于桃花。其間，情意漸生，遂記，以表吾心。】

看着這段字，段辭柯突如其來一陣胸悶，他下意識望向楚星烨。

其貌明媚，皓齒内鮮，然雙目失明……怎麼這麼巧？

楚星烨感受到段辭柯視線走過來：“怎麼了辭柯哥？是線索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段辭柯淡淡說，“一段日記而已。”

日記通俗易懂，唐茵猝然喊了一聲：“這不就是皮影戲上的内容嗎！”她走到皮影戲前，指着幾個影人，“你們看啊！這裡，兩個人彈琴！這裡，是賞桃花！還有這裡，穿着鬥篷肯定是賞雪！我就說這個皮影戲是重大線索！”

段辭柯走上前，一眼瞥見影人衣服，那衣服的紋路顔色居然與他和楚星烨身上絲毫不差。段辭柯蹙着眉，剛壓下去的那股悶痛感又冒了出來。

悶痛還沒來得及蔓延，身後，楚星烨問：“辭柯哥，那個日記寫了什麼？”

不知怎的，段辭柯潛在意識不想讓楚星烨知道。他糾結着，看着楚星烨好奇的目光，那句“沒什麼内容”怎麼也說不出口，最後化為一句簡單的：“一個人救了另一個人一起過了三年。”

楚星烨愕然地眨眼。

皮影戲前，唐茵還在研究線索：“這個皮影戲不光有日記的内容，還有其他畫面。難道是要把其他日記裡沒有的畫面撕了？”她說着就上手，撕扯半天，影人仿佛與幕布融為一體，紋絲不動。

段辭柯怕楚星烨繼續追問，轉身說：“先找找房間裡還沒用上的道具。”

*

這間房的陳設不比卧室多，但有個共同點，都有一扇窗。

這扇窗用竹簾遮擋，段辭柯撩開竹簾，一束陽光透進房間，落在地上，揚起細小塵埃。

在地府呆的久了，陽光打在手臂上，有着陌生的異樣。

段辭柯怅然之際，餘光出現一抹白。

楚星烨走到他身邊，伸出手接住一捧光，灰藍色的眼睛漾着藏不住欣喜。

“太陽而已，有這麼高興麼，你又看——”段辭柯說到一半停下，“抱歉。”

“沒事，我的确看不見啊，”楚星烨笑了笑，“以前有個人對我說，美好和幸福是一種相對的狀态。我雖然看不見夕陽餘晖，但是比普通人更容易聽見枯葉落地的聲音。”他突然走到段辭柯面前，踮起腳，擡手捂住段辭柯眼睛。

手覆上去的位置偏移，落在鼻尖，又往上移。

“辭柯哥，你仔細聽。”

“聽什麼？”

“風聲，鳥鳴，和竹葉飄散。”

不知是心理暗示，又或者上帝關掉一扇門真的會開一扇窗。

段辭柯聽見了楚星烨說的幾種聲音，甚至聽見了更多。

他突然感覺，其實人間也挺好的。

氛圍剛上來，一道聲音突兀插進：“我說二位帥哥，你們這樣肆無忌憚的談情說愛很傷我心啊。”身後，崔謹搖着頭“啧啧”不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