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是見過了!我們還沒有啊!”一個剛入職一年的女生挽着旁邊女生手說。
旁邊女生點頭。
另外幾個剛入職五年的“新人”也點頭。
“那你們呢?”宋玉東問窗邊幾個老人。
其中一人說:“見過十八歲的,每見過二十三的。”
宋玉東更不理解了:“這麼想看還要他退賽?”
部分人:“看人和退賽不沖突。”
……
行吧。
見面時間約的十點,到了九點五十,一輛黑色商務車停在音協院内。
今天段辭柯隻帶了沈鶴。
有人趴在窗前,見到沈鶴替段辭柯開門,不屑說:“都退圈了還配私人助理,看來網上那些傳言也不是空穴來風。”
旁邊女生湊過去:“我看看我看看。”
另外兩扇窗也擠滿了人。
看着看着,她們發現不對勁。
段辭柯帶了根盲杖。
宋玉東看見盲杖的時候也吃了一驚。他三步做兩步迎上去,擡手想攙扶段辭柯。
段辭柯稍稍後退:“謝謝宋先生,我自己可以。”
宋玉東很快反應,“辛苦跑這一趟。”轉彎時,他等在轉角處,“會客廳往右直走。”
三個背影消失在走道拐角。
辦公室裡炸了鍋。
“段辭柯眼睛怎麼了,怎麼突然瞎……成盲人了!”
“是不是星途大賞啊!不是說他暈倒昏迷嗎?”
“這麼大的八卦狗仔都沒挖出來?整天就知道圍着潛規則的那幾個明星跑,這一屆狗仔會不會當!”
“完了,我同情心泛濫……”
會客廳,被同情的段辭柯端坐在茶幾前聽着宋玉東開唱,一點也看不出要同情的慘樣。
十月的天開始轉涼,段辭柯換了件黑色衛衣。
看着段辭柯這身模樣,鬼使神差,宋玉東來了句:“你跟十八歲的變化挺大。”
說完,他自覺唐突。
“不好意思,”宋玉東扶額搖頭,“上了年紀就容易感慨,段先生别介意。”
上了年紀?
聽聲音,宋玉東隻有三十歲上下。
段辭柯沒見過宋玉東,隻當他實際已經五十有餘,便順着他的話搖頭:“不會介意,十八歲的我能給宋副會長留下印象,是我的榮幸。”
“哪裡話,能看見十八歲的段先生才是我的榮幸。”
“副會長過譽了。”
話題氛圍從青年走向中年。
沈鶴聽得莫名其妙。
一個二十三歲,一個三十二歲,怎麼聊了個五十五歲的天?
牆上時鐘分秒不停地旋轉。
五十五歲的天又寒暄了十個來回,分針動了三個格子,宋玉東終于說到正題:“段先生,我先代表《隐聲》組委會跟你道個歉。”他下颌微動,“參賽信息被洩漏的事我們還在調查中,給你造成困擾真的很抱歉。”
段辭柯搖頭:“副會長不用抱歉。”
信息洩漏本就跟《隐聲》沒有關系,是他忽略了地府鬼魂五感增強。他在房間裡譜曲沒收聲,被盛修衍聽去也是常理之中。
隻是地府的事不能放在明面說。
段辭柯跳過話題說道:“昨天您在電話裡說想聽《白鴿》現場版,您看是在這直接唱還是換個地方?”
見段辭柯如此雲淡風輕,宋玉東頓了頓。
“可以直接在這唱?不用伴奏?”他問。
“我可以清唱。”段辭柯說。
沒有伴奏,沒有話筒,不到五十平的會客廳,隻有紅木桌椅和雪白的牆。窗戶沒關,窗外雀鳥連鳴。
段辭柯開口的第一段,宋玉東就确認了。
不是假唱。
門外貓着兩列吃瓜大隊。
她們面面相觑,互在對方眼裡看到了驚歎和欣賞。
一曲結束,宋玉東打趣:“可以原地晉級了。”他小幅度地朝門口望了眼,聲音微微上揚,“剛才這首清唱我已經錄了下來,相信放出去後,清唱假唱自有人辯。”
“麻煩副會長了。”段辭柯說。
“我們應該做的。”宋玉東擺手,想到什麼,神色有些嚴肅,“不過,現在網上的人都知道了你的身份,多少會影響投票結果……”
“這也是我今天來的目的。”
段辭柯問:“百人晉級投票,《隐身》能不能隐藏演唱者編号信息?”
請求在宋玉東意料之外。
他沒有馬上回答,而是說:“我得跟組委會一同商讨,周一吧,出結果及時告知你。”
段辭柯:“好的,謝謝副會長。”
聽見室内傳來起身的招呼,門外圍觀瞬間化為鳥獸散。
人走後,宋玉東回到辦公室。
不等他開口,同情心泛濫的女生搶先舉手:“我承認我膚淺,我叛變了,長得帥唱歌好聽的人我願意再相信他一次。”
“南星?!”前座女生不可思議回頭。
叫“南星”的女生說:“《隐聲》開項的目的不就是為了發掘真正的好聲音不埋沒人才嗎,為什麼不給他一個機會?”
有男生說:“他是劣迹藝人!”
女生說:“判斷劣迹藝人是總局和警察局的事,兩年了,我們也沒有接到總局‘封殺’通知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