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看心理咨詢室的外圍環境破破爛爛,讓人忍不住心裡犯嘀咕,裡面卻别有洞天。
陸兆禮掠過前台,徑直向裡面走去。
這地方不算大,但收拾的整齊,看着很是正規,而不是無證違章經營的庸醫。房間裡一些邊邊角角的地方以鮮花裝點,頗有些溫馨。房間裡放着節奏舒緩的音樂,陸兆禮緊繃的心情也不由得放松了不少。
“誰啊誰啊,有預約麼?”簾子後面走出了一個長相頗為斯文的男性,似乎是剛起,對自身的形象頗有些疏于打理。他邊走邊扣上了制服的扣子,好讓自己看起來專業一些。直到他掏出了一幅眼睛扣在了鼻梁上,這下看着才像一位專業的心裡醫生,而不是什麼街頭跳大神的神棍∶“喲,我當時誰這麼沒禮貌不請自來,原來是咱們陸哥啊!您老人家是無視不登三寶殿,說吧,找哥們什麼事?心理咨詢按小時收費,聊天雙倍,救命不會……”
“滾,沒大沒小的叫誰呢。”陸兆禮白了這人一眼。
此人名喚程玖安,是陸兆禮的大學同學。大學畢業後,陸兆禮這個天龍人富n代轉頭抛下這個和他相親相愛四年的專業,提桶跑路了。他的同學們卻大都沒他這個運氣。
沒辦法,這年頭就業不景氣。畢業後大都考公的考公,考研的考研,改行的改行,出國的出國。
程玖安就是其中之一,他家裡隻能說是有點小錢,與陸兆禮這種大富大貴的人家比不得。這人按部就班讀完研究生後,在這邊的醫院混了個編制。順便在這附近盤了個小店,一來可以休息,二來……不坐班的時候還能賺點外快。
“好的,小禮弟弟。”
“呵呵。”陸兆禮冷笑一聲:“小三兒。”
“滾啊!”和陸兆禮嘴炮準沒好結果,隻是他屢次三番不信邪而已。程玖安跳過這一段,忙把話題拉回到正事上∶“幾個月前你說你出差了,哥幾個好幾個月沒見到你,都快急瘋了,紛紛猜測你是不是出了什麼意外。結果……”
他意味深長的打開了一個聊天界面,那是他們幾個室友私下裡拉的群。
陸兆禮看了一眼,發現自己其實也在裡面。隻是他嫌他們幾個湊在一起實在太吵,把群屏蔽了。
他拿出自己的手機,回顧了一下這段時間群裡水出來的消息。
最開始都是一些沒什麼營養的消息,随着時間的流逝,他們幾個突然意識到陸兆禮人不見了。三人紛紛進行了一番不靠譜的猜測,并表示了擔憂對陸兆禮處境的擔憂。
直到昨天,陸兆禮空降在何家與秦家的訂婚宴上,還帶着個病病歪歪的大美人。與何家沾親帶故,第一時間獲知真相的老大簡直驚掉了下巴,連忙把這個轟動的消息發到了群裡。三人先是譴責了一番陸兆禮的見色忘友,冷靜下來仔細一看,突然發現大美人長得還挺眼熟。
“我靠靠靠!老幺你人呢?滾出來滾出來!談戀愛了居然不和哥幾個說?”
“老幺對象長得可真好看!吸溜~”
“我靠老二你不要命了?”
“話說……你們有沒有人覺得老幺的對象長得很眼熟?”
“真是對象??開什麼玩笑!”
群聊就此安靜了一會,陸兆禮懷疑這三個狗東西私底下去小窗了。
再後來……是老大不知道在哪裡轉來的三流營銷号。
“震驚!京圈黃金單身漢金屋藏嬌,對象竟是……”
“禮樂崩壞!陸氏總裁禁欲多年原因竟是……”
“德國骨科……”
總之,一切盡在不言中。
陸兆禮:……
他擡起頭,直勾勾的盯着程玖安。程玖安被他盯得頭皮發麻,連連讨饒∶“别别别這麼看我我說陸大少爺,陸大總裁,你也不能把你的親親室友們全當傻子吧?當年你少男懷春……”陸兆禮銳利的眼神瞪了過去,程玖安不得不縮減一下自己的廢話,直切重點:“你大二還是大三那會兒,整個A大論壇都在八卦你是不是談朋友了。那段時間醫學院的系花總被你找到說要學習把脈,害的人家系花覺得你對她有意思……”
陸兆禮不得不澄清一下:“她是她們專業第一,我總不能找個能給男性把出喜脈的廢物教我這個。”
“好好好好……”程玖安不愧是個骨灰級的碎嘴子,在有的沒的說了一大堆後,終于切回了他的中心思想:“但是連你的親親室友們都沒見過你那個所謂的戀愛對象,這也太可疑了吧?”
陸兆禮用鼓勵的眼神看着他:“你說的有理,繼續。”
程玖安咽了咽口水:““所以傳言是真?你當年真的喜歡和你自小一同長大的哥哥?在你籌謀多日,一舉出擊,把人搞到手後放松警惕,結果他卻連夜潤到了國外。而你暗中積蓄力量,在前段時間終于找到機會。你主動出擊,把人抓回來關在一百平的大床上天天……”
陸兆禮∶“……”
他就知道程玖安這個狗東西的嘴裡不可能吐出什麼象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