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多出門走走,多接觸點新鮮玩意兒。”陸兆禮苦口婆心的勸道:“别年紀輕輕就一把年紀得……”
江寫憶頗為意味深長的沖着他笑了一下,并未接茬。
陸兆禮這才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些什麼,連忙找補道:“當然,要由我陪着……”
江寫憶剛想說點什麼,拍賣師報價的聲音打斷了他的話:“……起拍價∶100萬!”
陸兆禮不死心,想要向他問個清楚。江寫憶卻沖他搖搖頭,不僅嘴裡連半個字都沒有,甚至連眼睛也閉上了,擺明了非暴力不合作。
陸兆禮無奈,隻能重新把注意力放回到拍賣品上。
100萬的價格對這份手稿而言不算高,畢竟沒人知道裡面的具體内容,所謂的商業價值隻是理想狀況下的揣測。萬一Rose慘遭滑鐵盧,遺作的水平非常糟糕呢?萬一這首歌他隻來得及寫一點呢?
畢竟炒作隻能掀起一時的讨論度,要想得到理想的結果,還需要作品本身質量夠硬。
就看買家有沒有勇氣去賭了。
“150萬。”現場沉默片刻,已經有人躍躍欲試的舉起了牌子。
“200萬!”
“250萬!”
……
陸陸續續有了一些人開始參與競拍。這份手稿的漲幅比較穩定,衆人叫價也叫得比較克制。
“500萬!”
誰啊?這麼财大氣粗?對這份手稿有點想法的老闆們不着痕迹的搜尋起了叫價人,想要預估一下這人的财力。
隻不過這個價格也不算太出格。搜尋無果後,衆人索性先把這事放在了一邊,專心緻志的繼續競拍。
一直默默留意着祝家那邊情況的陸兆禮卻看清了,報出這個價格的人是祝老闆。
不知道他隻是随便報一下,還是真的對這東西勢在必得呢?
……
又過了幾輪報價,那個一口氣把價格上擡了不少的叫價人始終沒再出現,這不由得讓衆人松了一口氣。
說不定,他根本沒那麼多錢,隻是胡亂叫着玩得呢?
直到價格被擡到了将近一千萬,這會兒願意去舉牌子的人已經變得寥寥無幾。按照這樣的趨勢,這份手稿的最終價格估計會穩定到一千萬多一點,總歸還是個很公道的價格。
“兩千萬!”
台下一片死寂。
不知是誰倒抽了一口涼氣,似乎是被這個價格……或者說舉牌的人震撼到了。
如此财大氣粗,報出兩千萬高價的人居然是祝家的祝老闆。
不是說祝家與薛家關系不好麼?怎麼這會兒祝家突然這麼捧場?
與方才小打小鬧的那幾次競價不同,祝老闆此刻的報價透漏出一個消息。
他對這份手稿志在必得。
還想繼續競争的人,最好掂量一下自己的勢力,區區一份價值不明的手稿,值得對上祝家麼?
礙于祝家的金錢與權勢,一些本來還想躍躍欲試的人不得不息旗鼓偃,一時間在場的諸位居然無人和他競價。
“兩千萬一次,兩千萬兩次,兩千萬……”
“兩千五百萬。”
一道懶洋洋的聲音響起,衆人大驚,紛紛向這會兒還在參與競拍的勇士報以最深的敬意。
這又是哪個人傻錢多的主?都這樣了還敢繼續報價,不怕得罪祝家麼?
好像是……祝悅昇?
衆人嘩然,不少人覺得她這行為純屬吃飽了撐得沒事找事。
還是說祝大小姐錢多得沒地方花,硬要砸進去聽個響?
敏銳點的已經意識到哪裡不對,隻是很少有人願意去往那方面想。
畢竟在外人眼裡,祝悅昇可以說是相當完美的接班人,一手将祝氏打理的井井有條。況且祝老闆又沒有别的孩子,祝悅昇算是他一收養大,相處多年怎麼說也有了感情。祝氏不交給祝悅昇,還能交給誰呢?
“三千萬。”祝老闆再度出手,又加了五百萬。
這下明眼人都能看出,祝家這兩位掌門人之間可能出了什麼問題。
二人本來沒必要這樣針鋒相對。
這份手稿在人前撕開了二位在人前父慈女孝的假象,将他們早已水火不容的關系赤裸裸的擺在了大衆面前。
看來這手稿有很大的問題,祝家父女對它都有不得不拿到手的理由。
會是什麼理由呢?它的内容有什麼旁的意義?亦或是……與rose這個人有關?
能讓這對父女當衆撕破臉,這樣光明正大的陽謀,根本不是薛仁理的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