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方有些焦躁地在原地踱來踱去:“不行!得趕緊讓咱們兄弟買點東西把場地布置上!我現在就和直播的蟲商量一下,看看能拖多久。”
他一邊焦灼地在光腦上搜索着婚禮布置一邊咬牙切齒地小聲罵道:“君睿真是個狗東西,老是搞這種幺蛾子!我就沒見過什麼雄蟲是他這樣的!真是陰險!卑鄙!”
雄蟲……不都是君睿這樣的嗎?
君予珩瞥了他一眼,邁步朝前。
“诶!”付方一把拉住他,“你去哪?”
“沒必要搞這些。”君予珩對着他的副官兼好友冷漠道:“就這樣吧。”
“不是——!”付方一臉匪夷所思,“什麼叫就這樣啊?!這可是直播啊,你要是丢臉丢到全帝國蟲面前就完蛋了!”
君予珩一臉無動于衷地往前走,顯然并不在乎這個。
付方使出吃奶的勁拉着君予珩:“不止是丢臉!一個搞不好雄蟲協會說不定都會介入,告你藐視雄主!到時候,問題可就大了!”
君予珩停住腳步,皺了皺眉。
雄蟲協會……确實很難纏。
付方見狀松了口氣:“我剛已經搜索到流程了,布置一下很快的。你放心,一個小時、不,半小時我就能搞得定!”
“來不及了。”
君予珩朝不遠處淡淡一瞥,付方跟着望了過去,臉色不由一變——君睿正和那個負責直播的亞雌站在一起,也不知他說了什麼,竟逗得那亞雌露出一臉色*授魂與的癡迷表情。
他們身後,工作蟲們已經在忙忙碌碌地調試起機器來,機箱門大開着,數十個直播器正扇着機械翅膀慢慢地飛了出來。
完、了!
付方隻覺得眼前一黑——君睿這是真的不想給他弟弟留活路啊!
怎麼辦!
付方頓時慌了神,但他卻仍不敢放開君予珩:“至少……至少……”
他忽然眼睛一亮:“把直播這事告訴你的雄主啊!讓他去轉圜!”
付方越想越覺得這個主意靠譜:“雌蟲單方面沒布置婚禮那叫不重視婚姻、藐視雄主,但如果雄主同意了的話不就叫一切從簡了嗎!”
他一臉焦急地催促君予珩,但在對上好友那雙沉沉的眸子時,他突然頓了一下,用力抹了把臉,沉默了下來。
這其實并不是什麼好的選擇。
——無非是糟糕與更糟糕之間的二選一而已。
付方心裡很清楚,婚禮直播可不是什麼小事。
像雄蟲這樣的神經質生物,任何違逆他們的舉動,哪怕隻是一丁點兒,都會刺激到他們纖弱無比的神經,他們會為之憤怒,甚至付諸于各種暴力,而他們的慣常發*洩對象,往往就是他們的雌君、雌侍、雌奴甚至于他的孩子。
——他真的要讓君予珩打這通電話嗎?
君予珩按下了通話鍵。
“别——!”付方慌張地上前阻止。
“這确實是目前最有效的解決辦法。”君予珩語氣平靜道,“我今晚應該會在懲戒室。如果婚假結束我沒有回軍部的話,記得用執行秘密公務的名義召回我。”
付方胸口一窒,聽着好友宛如交代遺言一樣的話隻覺得心中滿是懊悔——他是腦子瓦特了嗎?怎麼會出這麼一個鬼主意!!!
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
沒等付方再想出什麼辦法來,光腦裡的“嘟嘟”聲忽然一靜。
電話接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