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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山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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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室正門的空闊場地上,工人們正在将兩尊雕塑裝箱,準備上車。

文瀾在旁監督。

地面滾燙,暑氣從她裸露小腿直鑽進裙底,再徐徐地往上到心口,胸膛裡那股一夜未散的脆弱在尹飛薇的大嗓門中不斷地被撕扯,終于忍無可忍。

“你不支持就算了,沒非要你支持,但不要老刺我,我有點受不了。”

“看來經過一晚休整,你非但沒趴下還昂起頭來了啊——”

“你第一天認識我?”外人不會懂他們夫妻之間的事,解釋多了反而讓人看笑話。

飛薇雖然不是外人,可一張嘴實在犀利。

“以後别跟我叫苦。”尹飛薇顯然生氣,聲音咬牙切齒。

“印象中,我有和你叫過苦嗎?”文瀾似笑非笑。

“好,好……”對面人氣得連冒兩聲好,音質微微抖,接着猛然結束通話。

天氣似乎更燥。

盯着屏幕看了許久,文瀾才抱歉似地,輕歎一聲。

她了解飛薇,不一次性将人得罪透,這姑娘會沒完沒了絮叨。

而她現在最不需要的就是阻止。來山城前,早做好單打獨鬥的心理準備。

放回手機,繼續盯師傅們裝車。

大約半小時,兩隻木箱順利上車。運輸公司領導對文瀾打招呼,讓她絕對放心,東西一定會安全到英。

又拿她開玩笑,說她是自己見過的最美女藝術家。

文瀾禮貌微笑。

兩人正握着手,耳畔忽然炸起一道“小心”地尖叫,接着白花花的粉體從天而降。

要問事情具體怎麼發生的,文瀾真有些迷茫,但兩眼的刺痛讓她第一時間心慌,等被工作室的人七手八腳從滿是生石灰的地面拉起來,她眼前已經不能視物。

“怎麼回事!”和她握手的運輸公司領導也被淋半身,不過沒傷到頭面,事情發生後震驚到咆哮。

而這時都沒空理他,工作室的人紛紛大叫着“老師”“文文”“堿性燒傷”“沖眼睛啊沖眼睛”……

兵荒馬亂。

……

上午九點一刻。

山城用火鍋一般的熱情蒸煮着身在其中的人。

到了醫院,醫生一句化學性燒傷、有可能失明吓得随行人員齊齊呆在檢查室裡。

文瀾有一雙靈氣至極的眼睛,從小這雙眼睛就明亮有神,像是會說話,後來大了點,何永詩就發現,這姑娘觀察力驚人,她會守在自己做飯的廚房裡,研究從窗戶透進來的明暗光線,會觀察光線在人、在物品的各個角度産生的不同陰影。

她還會用這雙眼睛勤奮的繪畫,無處不在、無時不刻的都在畫。霍家那棟宅子至今殘留她小時候的各種塗鴉作品。

這樣一雙眼睛被從天而降的生石灰毀滅,可想而知多令人震驚。

“我們先檢查,結膜沒有水腫一切就好說。”醫生一邊準備器械做深度檢查,一邊質疑,“你們搞藝術的,應該曉得生石灰殺傷力,這麼不小心?”

文瀾的助手是跟了她四年的老人,叫祁琪,畢業于海市美院,山城這邊的工作室開業她才過來的,之前一直負責海市工作室的事務。

而來之前,裝修事宜她根本沒參與,可仍然自責不已、擔心到眼圈發紅,“我就顧着忙展品入英的事……那隻桶在腳手架上根本沒在意是什麼……”

其他幾個跟來的實習生就叫喚,一時熱鬧的像鴨池。

“小朵,東西是不是你放的?生石灰怎麼能放那麼高呢!”

“沒有啊,我早上起床那東西就在啦,當時以為張慧晶要重新刷牆就沒管了……”

“不關我事,裝修時牆面已經做好,幹嘛現在再刷牆。”

“好奇怪,不是你不是他,東西憑空飛上去的?”

“别吵。”清清淡淡兩個字,立時比任何一句高聲或者呵斥更有力。

文瀾眉心微皺,在眼科檢查燈的照射下,一雙發紅的眼睛有些突兀,旁人一看她這樣,紛紛閉嘴又心驚肉跳。

如果她失去光明,那将是藝術圈的重大遺憾。

上午十點時,山城藝術圈的前輩們紛紛知曉此事。

這一天,文瀾的原本安排是早上監督展品上車,随後到美術館參加青年雕塑雙年展的閉展儀式。

閉展儀式上,各位前輩都在,見她遲遲沒來,打電話給祁琪才曉得她被生石灰燒傷眼睛。

大家一時震驚,有些儀式沒結束就趕來了。尤其趙館長,對此非常痛心,并且不留情面指責了山城美院雕塑學院的副院長,說他推薦的這批實習生做事太馬虎大意、毛手毛腳。

副院長當然當場爆發,問那些實習生的代表,到底有沒有在用心學習、踏實做事,不能幹全部回來,别丢人現眼。

那些小年輕個個大氣不敢喘,垂着腦袋,挨訓了許久。

文瀾覺得挺好笑的,從頭到尾沒吱聲。

事後,對小夥兒姑娘們說,“不關大家事,别往心裡去。”又安排,“回去看家吧。”

小家夥們全走了,她才對祁琪說,“這事要麼有人推卸責任,要麼有門道,你回去趕緊把監控裝好。不能再拖了。”

“什麼門道?”祁琪在她身邊幹了四年,對她諸多事務了解,包括第一年去工作室時,她和她先生的恩愛,到第二年突然急轉直下、異地分居,還有現在文瀾來山城發展的真實目的。

昨天工作室開業,祁琪遠遠瞥了眼那男人冷漠的側顔,才發現文瀾這趟似乎毫無進展。

她此時面色發白,不知道是事發後用強勁水流沖洗臉部緣故,還是有可能出現的雙重壞結果使她心驚膽戰。

面上,外人是瞧不出她具體情緒,靠在病床上,她微微扯起唇角笑,“反正,多留個心眼沒壞處。”

祁琪有些頓悟的附和,“像以前你的一位狂熱粉絲,天天給你寄隐私照,變态一樣。”

文瀾點點頭。

祁琪走後,病房裡空曠。文瀾躺着,讓眼底的藥物全面吸收。

潔白的床鋪與牆壁,将整個空間打造的寂靜又冰冷。

她靜靜胡思亂想了一會兒,最後确定,尹飛薇一定會在得知消息後趕來,将早上與自己的嫌棄一掃而空,并且破口大罵她不小心……

屆時她将失去“甯日”。

這麼想着,又覺得自己早上對好友有點過分了,為一個男人值嗎?

這問号剛一冒出,文瀾從事發到此刻的無堅不摧就好似裂了一道縫。

痛苦、酸澀、哀歎、無聲、自我勉勵,敲鑼打鼓,齊齊登場。

值。

内心擲地有聲,自我回複了這個問題。

于是翹起嘴角,自嘲又或者是自醉似的笑了,他是霍岩,他就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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