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還以為你死了呢。”
“……”
“這裡你以前也來過?”泠頤道。
“沒,但我有辦法出去。”
“什麼辦法。”
“頭頂有暗孔,從那裡出去。”
“你是腦子嗆血了嗎!?”泠頤安耐不住了——整個隊伍好像就自己有用一點了,這個人腦子已經不好用了:“聽好了,不然死了我不負責。
“把我們進來那個方向的木闆掀了!它中間有一道口子!那東西撬開就好了!那個俎人男孩就是那麼打開的!快點。”
也許是他自己也覺得無可奈何了,半晌沒動靜。
可沒等衆人行動,那木闆就逼近了,頭頂的暗器業已上調。
就在這千鈞一發之際,無羁在黑暗中擡了擡頭,眼中飄過一絲強烈的鉑光,這使他并無神采的臉上浮出淡淡的驚異。在暗器發出的那一刻,他盯着眼前的那片空地,平靜地吐出四個字:
“覆月還潮。”
一副水膜照在幾人四周,環成一堵結界,散發着幽幽的藍光抵住四方。
“你會四字秘書啊!好兄弟?!你有四個靈源啊!!!你不是火系嗎!?”
無羁沒有回答,泠頤也沒吭聲,她在考慮如果暗器射完了,從發射孔中出去的可行性。
他感覺胸口悶的慌,莫名猛的咳起來,靈紋一個勁的流血,意志模糊不清。
角落裡的屍體一睜眼,爬了起來……
過了一陣子,空氣終于安靜了。無羁強撐着意志擡起頭。
“沒事嗎?太好了……”
他嘴角閃過一絲苦笑,眼神微瞟過泠頤,嘴唇微動:
“一……”
他嘴中含着血,吐字有些模糊不清。渾身散發出異樣的如死屍的窒息,瞳孔微微渙散,接着似一塊兒木頭做的,一頭栽倒在地,結界也在這個時候随之淡淡消失了。
好在這個時候,棺材闆開了:确切的說是炸開了。
幾人回到了白霧的籠罩中。
關知許跑上前去——
“趙醫師,你說怎麼辦?他的脈搏很弱。”
“不急,黑斑是不是還在擴散?”
“是的。”
泠頤思索了一會兒後道:“是有人在吸食他的魂脈,我估計是程信。”
“啊?”
“多看看書啊關驸馬……”泠頤搖頭歎息,“毒蠱反斥,本來是王蘇還給自己用的,讓程信吸食自己的魂脈活下去,隻不過最後一個接觸過程信的人是他罷了。”
“那那那……那吸完了他不久死了嗎?”
“不會。”這次回答的竟是李桉枳,“毒蠱反斥要麼留下一魂,要麼立刻吸幹。”她狐疑道:“你什麼時候這麼笨了?”
泠頤将注意了轉移到了那些暗器上。
全都是鐵做的,在這麼潮濕的地方,怎麼會一點鏽都沒有?
怕是那兇手定期來更換過了。
唢呐聲在一片沉寂中突兀地響起,刺耳的讓人煩躁,也吓了幾人一跳。
“見鬼了,這唢呐聲好像很近!”李桉枳環顧四周道。
剛剛消失的賀喜人悄無聲息地從白霧裡走來,舉起手中剩下的一隻鐵叉,向離他最近的趙泠頤刺去。
泠頤耳邊拂過細風,剛要回身接招,卻是見那賀喜人就被一個黑色的身影一腳蹬翻。
鐵叉被賀喜人扔出去,也被那黑衣人的白扇子夾住,随後甩了回去,把傀儡賀喜人死釘在地上。
黑衣人回身,怔了——
“程信?”
“對啊,你認識我?”
程信笑嘻嘻地對率先出聲的關知許道。
泠頤的表情卻略顯陰沉:她想過程信會複活,但沒想到這麼快。
恰好此時程信扭過頭來:“阿……”
泠頤手急眼快,點了他的暈穴,将他放倒在地。泠頤拉開他的袖子,那裡有一個小小的刀痕,腦袋那裡還有個結好了的孔狀傷疤。
“果然被動了手腳,還吸食了别的靈魂。”
她檢查完畢後解開了他的穴。
程信一臉懵,坐了起來,看着泠頤,猶豫了好一會兒才道:“怎麼老是有人想殺你啊?”
泠頤愣住了:确實啊!不論是來找孟氏兄妹複仇的東而還是這個賀喜人,都是盯着她不放。
她冷靜的臉上,漸漸湧現出了一絲恐慌。
這麼想殺她的人,不就,不就是……
“事情很棘手啊……幕後黑手至少有兩個人,還一定是個強大的組織……”
她頓時陷入了深深的恐懼之中,李桉枳發出重重的泣淚,道:“我們不會死這裡吧……我好沒用啊……真是來拖後腿……”
“是啊……”關知許帶着哭腔的嗓音也回響起來。
泠頤剛想贊同,腦海中靈光一現:怎麼?關知許這麼自信的人都覺得自己沒用?
”等一下啊,二位殿下,不要被藥物控制了,自信一點!”
“不行啊……趙醫師你也别勸我們了,我知道我很沒用隻會添亂……”
“就是啊……我是個大笨蛋……死話唠……一點用都沒有……”
兩個人……居然一起抹起了眼淚!?
“阿,阿姐……”
“你别!難過的話就給自己來一拳!”
”可是可是可是……”
好好好……
泠頤從來沒有如此的無語過,在場總共五個人:一個昏迷不醒,三個哭哭唧唧。
就她一個還正常站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