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殿下!車開不過去了!
車夫的叫嚷制止了一場“惡戰”,兩位女士匆匆忙忙地下車。
李鲮裳和李桉枳的關系顯然還是十分親密的,李鲮裳前頭的傲勁消失的毫無印記。
泠頤微微一想,扯住無羁的衣角,輕聲緊張道:“你的鬥篷能借我嗎?我……”
“行啊。”無羁還沒聽她說完就答應了,不到三十秒,泠頤就已經藏在了黑鬥篷的帽檐下。
白霧好未消散,路卻已經看的清了。
“殿下慢走,别走散了。”泠頤道。
“那個鬼王呢?讓他滾出來。”李鲮裳發着抖道。
這時一個麻木的聲音從頭頂傳來:“歐陽大人不在。”
幾人擡頭看去,一個裝着怪異的男孩坐在樹杈上。
“胤杵?”
“是的,您為什麼還沒離開?”
泠頤道:“你怎麼又活了。”
胤杵道:“我是大人的食物,也是大人最忠心的木偶。”
“人在哪裡?”
“大人讓他們做夢呢,沒事的,您還是先走吧,我也沒見過大人了幾天了。”
李鲮裳回過神來,喝道:“你可知綁走公主和驸馬是何重罪?還不快把人交出來?”
“大人不讓,他說即使是您也不行。”他朝泠頤微微點了點頭,“請回吧。”
“你這鬼娃子!”李鲮裳的火氣直旺,攔也攔不住,隻聽她怒罵道,“告訴你家大人!他挑釁在先!終有一日我們會踏平他這惡心的巫桐山。”
“這麼說可就不太禮貌了夫人。”
空中回蕩起一個不緊不慢的聲調。
“你是誰?是不是你帶走了楹公主?”
“在下就是你心心念念想見的織夢者,”歐陽仰止越聽越欠揍的語調道:“本來我不想帶走他們的,隻是那姑娘太貪婪了,想拿泉水,我就決定讓她面壁思過一下下。”
“瞎說!桉枳怎麼會貪婪……”
“哎呀呀,您為什麼一定要我交人呢?您自己找呗,找到了我就不追究了,杵,讓他們都進去好了。”
白霧頃刻間散開,蜿蜒曲折的山路兩邊整齊的排列着莫得锃亮的銅鏡,此刻來看竟是有九分詭異。
胤杵的人影消失了,李鲮裳小心地打量着四周,随後問道:“琵琶女,這時什麼?”
“迷亂用的鏡子,殿下還是小心為上,讓随從的士兵更上吧。”
這點自然不消說,一大群海族兵将蓄勢待發,筆挺的站在三人身後。
“全體士兵聽我命令,”李鲮裳道,“五人為一小組,十五人為一大組,上山搜查,一有發現就燃放鞭炮,明白了嗎?”
“等下殿下,他……”
“明白了就立刻上山!”
“是!”
泠頤不得不提高了嗓門:“五人和十五人的團隊不夠!至少再多翻一倍!”
“是嗎,那好,聽見了就重排,上山!找桉枳去!”
一時間,所有士兵都挾着武器,帶上燃放的鞭炮沖上山去,一會兒就沒了影。
“這麼多人都上去了,你就不用去了吧?”無羁道。
泠頤道:“不行,歐陽仰止完全可以滅了他們所有,他的絕技可不止木偶戲和織夢,要是他毫無保留的釋放,是個海族軍都不夠他殺。”
無羁道:“那這麼說來你上去也無用啊。”
泠頤道:“那至少死亡率會降低一點,找到殿下的概率也會大些。”
她又補充道:“你可以不去,我自己可以解決。”
最終兩人還是一起上山了。
大概是因為已經來過一次了,或是因為霧氣散開了。這一回他們很快就翻過半座山,來到了靜寂村。
他們走進這個村子的時候,周圍的村民像是收到了什麼指示一樣,再一次擁了過來,再一次比劃着“裂縫!裂縫!”
泠頤尬笑,想回複村民們“何緣”産生的裂縫已經填上了,不必驚慌。
她卻凝住了——
說不定裂縫不是“何緣”異空間,而是别的什麼呢?
另外一點就是——
這些村民不是歐陽仰止的木偶嗎?他們怎麼會主動求助啊?
是引人入虎穴嗎?
怎麼可能?不是所有海族人都會進去的,包括那些另外的遊戲也不可能全進去。
那為什麼……他們全都死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