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手拍我臉上了!”
“啊?”
在一片黑暗中,傳來了李關二人的大動靜。
李桉枳摸索了好一會兒才站了起來。
“你人呢?”
“等一下,你看上面。”關知許指了指頭頂,李桉枳順着他指的看上去。
在他們頭頂的是一片幽幽的藍光,水流聲還嘩嘩響着,要不是兩人站在這地下,根本看不到異常。
這根本不是水啊——這是幼态的蠱蟲!
這些小東西個個扒拉這藤蔓纏繞般的觸手,扭曲的互相啃咬着,撕裂着。
巨大的動靜使他們造出了浪潮樣的“泉”。
更加詭異的是他的生長速度。
每當一隻幼蟲咬死另一隻時,它就會立刻被十隻、二十隻新蟲代替。
沒有巨力支持的話,根本沒有出去的辦法。
李桉枳朝上面喊了幾句:“有人嗎?”
奇怪,她好像聽到了笑聲,好熟悉的笑聲啊……
但他好像很遙遠,也沒有戲谑的感覺,隻像是和朋友說話。
“誰在笑?”
關知許愣了愣神,随後攀起兩面狹窄的石牆。
石牆黏糊糊的,他擡手一看:全都是血!
還沒幹!
“桉枳!你小心點!這裡可能會有骷髅,或者新的傀儡。”
李桉枳四下打量了一番,最終瞧見了一具微微腐爛的男屍,靜靜地躺在角落裡。
此時,關知許從岩石壁上摔了下來,疼苦的蜷縮在地。
“怎麼了。”
“那隻蠱蟲咬我。”
李桉枳眯起眼睛,果然,被他碰到的蠱蟲裂開了一個小洞。
“沒事吧?”
“好得很,我靈力足,根本死不了!”
關知許撐着手坐了起來。
“我們怎麼出去呢?”
關知許看着那個慢慢愈合的小洞。
“可能出不去了。”關知許歎氣道。
李桉枳試了試,她朝那上面施加了一些靈力,并不能打破蟲網,隻是動靜微微小了點。
“怎麼辦呢?”李桉枳在原地坐下,“不知道有沒有人來幫我們。”
“别傻了,還是想辦法在裡面活着吧,這裡面靈力也受限,出不去了。”
“等下,我們到底是怎麼進來的?”李桉枳問道。
“我也不知道,那兩個抓我們的木偶一推我們就進來了。”
“我就說誰家鬼王那麼好心……”
“聽!”關知許突然道,“我們好像可以聽到外面聲音。”
“确實。但問題是外面聽不到裡面的聲音。”李桉枳一臉生無可戀,“回不了家了。”
黑暗中誰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兩人為了省體力,一直坐着,等着,還沒這麼安靜過。
知道十天以後,李桉枳修為不夠高,所能調取的支撐身體力量的靈力全部耗光了。
“好餓……”她說的很小聲,因為自己知道下面沒什麼可吃的。
他們剛來時發現的那具男屍似乎被蠱蟲一點點吸上去消化了,不知去了哪裡。
沒準下一個就到他們了。
她迷迷糊糊喝了眼,心跳越來越弱……
朦胧間,她死死咬住了自己的手臂,後來被拽開了……
接着,黏糊糊的東西滴進了她喉中,桉枳幾乎沒有自己的意識支撐了,木納的喝着。
一點點細碎的肉塊也被她漸漸咽了下去。
體中劃過一絲暖流,身體好像暖和了一點。
接下去,每隔幾天都要重複幾次,她隻知道自己臉上也沾了點黏糊糊的液體。
“吃的……嗎?關知許呢?他沒死吧?有吃……嗎?”桉枳幾乎沒意識到她吃的是什麼……
“你說,怎麼上去?”泠頤顫巍地背起李桉枳,“快想辦法,把關知許也帶上去。”
“别了,還費你們力氣。”關知許笑着搖搖頭,“再說你們知道怎麼上去嗎?”
無羁沉聲:“還真知道,你的那把刀呢?借我一下。”
“嗯……”
開鞘聲過去了,無羁利刃手持,在手上劃出口子,把血引到了蠱蟲那裡。
上面竟然真的出現了!
“呃……你要血直接拿我的不就行了嗎?”
“你的不行。”
關知許:“不是,我們在底下受苦受難這麼久,結果你一滴血就搞定了?”
“隻有修羅血可以?”
“不是,隻有我的血可以,不對,還有一個人的也可以……”
他後半句說的極為小聲,怕别人知道似的,不過現在管不了那麼多了,先逃出去為盡。
“你這千瘡百孔的,确定沒事?”“沒事,我再生能力強。”
剛一上去,泠頤就冷面了。
李鲮裳吹頭立在一邊,那些海族士兵也一樣。
而正立在幾人眼前的是那個戴着龍神面具的人。
“你又來了。”他危險的笑道,“死修羅,就知道這個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