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幾級,我又不是南宮的。”
“不可能,我師父是火座,我不可能認錯。”
“原來是火座,”無羁冷笑道,“難怪,謝了,現在我知道了。”
“你真不是一級的?”嬴哥似乎很疑惑,道。
“高看了,我就算真是南宮的也混不到那個等級。”
嬴哥似乎很氣憤,眼神惡狠狠的朝着程信那邊的瞪了一眼。
“老實點,反正現在暫時出不去,你慢慢說,我們有的是時間跟你耗着。”
“暫時出不去,我們現在還在那個什麼地方?”璃司道。
“自己判斷。”程信歎了口氣,原地盤腿坐下,“這位姑娘,你看見我不吃驚嗎?你早就知道黃霁是假的了?”
“是的,對于黃霁來說,你還是太安分了。”
“等下,”程信皺眉,“你以前認識我?說……”
“停!”黃霁道,“先聽那個人講,不是更好嗎?”
嬴哥似乎感覺自己被輕視了,滿臉不悅:
“我承認,那個燈籠裡的人确實是薛甯狄的屍體,我本來想着分屍了拼個新的屍體出來,可以擾亂你們的判斷,所以表面上我都披了皮。誰知道你們根本就沒怎麼關注過屍體。剛開始那個薛甯狄,包括來的同門都是假的,都是木偶。”
“然後呢?屍塊是怎麼從南浔子手裡到你手裡的?”
“我和他聯手的,好久之前把南浔子賣到南浔的就是薛甯狄,南浔子想殺他好久了,我就慫……”
程信打斷道:“你和薛甯狄是怎麼下山的?薛甯狄看起來好久之前就下山了。他不是你親弟弟嗎?”
嬴哥冷笑一聲:“被你砍傷那次以後,他養好傷就下了山,後來我就什麼也不知道了。我想殺他是因為他竟然企圖去找歐陽仰止傳統告密,那樣我就死定了。”
“哦?”黃霁道,“你和那人是有什麼仇嗎?就是那個假歐陽說的?”
“是,差不多。”嬴哥音量微減,“那個假的也是我搞的,這樣至少能表現一點他死不……”
“對自己親兄弟這麼狠,以前他們是怎麼覺得你好的?”程信道。
“你造燈籠水平不錯啊,”無羁嘲諷道,“那麼重還能飛起來。”
泠頤安靜的站在角落裡,她本來以為這會很費精力,沒想到這幾人一個比一個在行,說幾句就搞定了。
現在就是想怎麼出去了。
她走到看戲的璃司身邊,問道:“你的風雨輪現在不受限制,能用嗎?”
璃司召出那個八角旋盤,試了試,随後搖頭:“并不能。”
泠頤聞言反而舒氣:“不能就對了,說明我們還在幻境中,如果能用,說明剛剛這裡真的藏了一個足以壓制風雨輪的人。”
“那剛剛這為什麼失控了。”
“幻境中出現的都來源你的意識,你的意識中害怕它失控,幻境就能放大它。”
泠頤在空中筆畫了幾下:“現在我們被困在了一個圓環中,因為是圓環所以它首位相連,一直循環,隻要接觸這個就沒問題了。”
璃司思索了一會兒後,道:“不行,一個穩定的循環從内部是擊不破的,隻有外部破壞才可以。”
恰巧,嬴哥也在此時說道:“本來我是打算好,适當就收手,可是那小子突然後悔了,改了陣法。現在沒有外援,準備等到死吧。”
“外面有殘留人士或東西嗎,還是說我們就消失于主空間了?”
“南浔本來就一直處在于一個大型的天地循環陣中,它一直睡着,隻有出去才可以。”
“你這不廢話嗎?”泠頤汗顔道,“我們在想出去的辦法,你告訴我出去就可以?開玩笑。”
“我想到了一個辦法。”南浔子沉寂已久,此時卻道,“我可以用破魂符,這樣什麼咒都能取消,再來一個人從外部破壞就可以了。”
黃霁:“你怎麼不早說?”
南浔子:“我剛想到。”
他說着從一個破舊的口袋裡掏出一張黃斑斑的符紙,上面用黑色的碳粉塗着畫。
南浔子咬了咬手指尖,那裡滲出了些血絲,他推手擠了擠,一滴鮮紅的血液滴在符上。
符漸漸飄了起來,南浔子抓住後,将其卷成小紙卷,倒入笛口内。
“這樣真的有效?”
“破魂符上有誰的血就可破誰的法力,這裡大多數都是我布下的陣法。”說話間他頓了頓,“我布了兩年了。”
“兩年前你就準備反擊逃跑了?”程信道。
“程公子此言差矣,是一年前。本來是想拿來自保的。”南浔子歎了口氣,神情不似現在這個年齡的模樣。
“對了,”璃司的話頭又轉了回來,“我問的幾個問題你還沒回答。”
“你說‘惡物仇必報’?那個我也不清楚,以前還在山上時就聽說了,看這個似乎是他的心魔,于是我們就用這東西來分散他注意力了,關于那位安顔無羁為什麼會看到我也不清楚,而就那時候,霁假扮為了薛甯狄,我假扮成了霁。”
璃司點頭。
南浔子的笛聲在荊棘般的黑暗中響起,他豎吹着“精衛”,衆人的耳邊也傳來絲絲破鳴。
笛聲并不動聽,如嘯隼鳴叫一般,甚可言略顯刺耳。
這時,還有一個聲音在泠頤耳邊響過。
她聽見了一聲詫異的而轉瞬即逝的唢呐聲而過。
唢呐聲在笛聲中極為刺耳,很難讓她不注意到。
但這唢呐聲畢竟消逝的過快了,她也懷疑是不是幻覺。
如果不是的話,就說明歐陽仰止真的在這兒。
她靜靜等待着,等待着。
眼前的空虛的夜色又加重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