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很多人也許都這麼寫字的呢,說不定不是同一個人。”
泠頤思考了一陣子,并為想出個所以然。
“這位兄弟可是在留意這張牌子?”
那位老住持走到她旁邊,道:“以前常常有人會來關注這張牌子,老夫總是要講講的。”
“住持請講。”
“這牌子是五年前一位公子寫下的,嚴格來說是前半年寫了正面,後半年寫的反面。老夫特地留了他喝茶,怕他做出些害己的事。他情緒一直很低落,他離開後,我就把他的牌子挂到黑架子上了。”
“那住持,這人後來……”
“好來就沒來過這裡了,我掐指算過,他壽命未盡,隻是不願再來罷了。”
泠頤猶豫了一下,還是道:“住持,他長什麼樣您還記得嗎?”
“記得,他極瘦削,八字極輕,該是不足月,體弱……”
“頭發是不是白的?”
“小兄弟可是見過?”
那就是了。
泠頤掩飾道:“沒見過,我猜的,我弟弟以前有段時間也是體弱消極,長了些白發。”
接着泠頤再道:“住持,既然這願望不實現為妙,那我能否把這牌子帶走?”
老住持出乎她意料的點了點頭,這時人來的多了些,他便離開照顧客人去了。
泠頤取下那枚紅色的“祈死牌”,收入袖囊中後,走到寺院邊的那家酒店喝酒。
兩分鐘不到,她就帶着兩壇最便宜的果酒坐到了門口的石階上喝。
泠頤其實不喜歡喝酒,但酒量卻很好,隻是偶爾喝過幾次,一次比一次能喝。
今晚就打算在這裡住店了,所以她一點也不着急,一整天都可以耗在這裡。
況且現在中午都沒到。
泠頤看着來來往往的人群擠來擠去的,歡聲笑語的挂上各種牌子,思緒也一直外飄。
想不到在這麼歡樂的地方想無羁那麼消沉的人該多突兀。
“五年前這裡的樹該是怎麼樣的……等一下,怎麼又是五年前。”
泠頤想了一陣子,好多記憶都和這個三年串聯在了一起:
自己在五年前以曾經的柳書卿之身入了山門拜師學藝;無羁在五年前離開妖界,在這裡寫了牌子;程信也是在五年前認識了王臼,爾後很快就天裂了……
但是五年以前呢?
泠頤握着酒壇的手在唇邊僵住,五年前的記憶她一件也不記得。
十四歲以前的記憶是她所沒有的。
是空白的。
泠頤唯一知道的是五年前,修羅重漩戰死,修羅兵敗,三等紀開創。
可這時書上記錄的!
泠頤感覺又些頭暈了。
“既然我不知道這記憶,說明我不想記起這記憶呗……酒精上頭,冷靜冷靜。”
泠頤沒再敢往下想。
“順其自然……順起自然……”
泠頤歎了口氣,開了第二壇酒,還沒喝,耳邊就響起了聲音。
“泠頤?”
她一愣,四下環顧了一圈,沒發現那人啊……
“啊,瞧我這腦子……易容過後都忘了自己有靈力了。”
魂喚真是個玄妙的東西。
“泠頤你聽得見嗎?”
“耳朵不聾。”
對方那邊明顯愣了一下:“你換男相了?”
“不然呢,我換這聲音為了好玩嗎?沒事就别說了。”
“有事,你在哪兒,我去找你。”
泠頤想了半天,最終應道:“算了,别來了,我不想看見你,除非你碰見了,算是一種緣分。”
“哦……”那個聲音半天不響,最終落入耳中的是這樣一句話:
“可是,我現在真的很想見你。”
泠頤還以為自己聽錯了,甚至再問了一遍:
“你說什麼?”
“……你故意的,你現在在哪裡,我去找你。”
“嘶……”泠頤還是決定不告訴他。
“我說了,我,不想見你,我喜歡一個人待着,再見。”
不等無羁回答,泠頤就斷開了魂喚。
“一點到晚坐着真是無聊透頂。”泠頤站起身來,打算去附近晃晃再回來。
她找到住持:“住持,敢問這附近有什麼可玩了的地方沒?”
住持回道:“向南3000尺的清風山上,今日蟄季開放,你要是有時間就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