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将軍,您要真這麼想也沒用,誰進南宮不是被迫?我……”
“你就不是,難道要我把你怎麼進南宮的事将一遍,幫你回憶回憶嗎?”
“娘……”
“忘了處理你了,”顔并嶺轉過頭來,手指着外面,“沒看到太陽不許回來。如果下雨了,就站到天晴,滾!”
下一秒,無羁已然站在了黑夜裡,門被關上了,南宮和母親的對話聲自己也聽不見了。
“我姐姐……我好像真的沒見過。”“組織命不可違?”“南宮不是說她是被迫入組織的嗎?”無羁心裡的疑惑堆了一層又一層,不知過了多久,他在屋頂上看見了一個黑影,對着他比口型:“明天見!帶好錢!去買武器!”
南宮一走,母親就出來了,頭發亂糟糟的,幺兒在旁邊,似乎是在努力地勸她不要生氣。
顔并嶺深吸一口氣,故作平靜道:“進來吧,耳朵疼不疼?幺兒,那瓶藥來。”
“是。”
幺兒走後,顔并嶺對無羁道:“你現在太小了,有的事兒不該知道,等你滿十五了再告訴你,那時候你想知道什麼都可以。”
“還有五年。”
“能告訴你就不錯了,别得寸進尺,葛先生沒告訴過你?”顔并嶺還欲說些什麼,最後隻得不了了之,“明天自己出去玩好了,後日再繼續學你該學的。要錢的話,自己向幺兒要,都在她那裡。”
“嗯。”
“過來,”顔并嶺勾了勾手,無羁走去,母親交給他三根新的鍊子,“耳朵什麼時候不疼了,再帶回去好了,藥塗了,自己回去睡覺。”
但無羁睡不着。
一方面是因為天本身就快亮了,大半夜的還鬧出這麼大的事。
他對南宮表示深刻的懷疑,能讓母親氣成這樣,想必是個厲害角色,隻是以自己的視角看怎麼都不像。
在上次黑院子裡聽到的對話來看,南宮“等級”升的極快,“二十一”也相當尊敬她,有事也會率先求助,倒不像是因為隻有二人守夜。
金座看她卻不順眼,反而看中級别更低更容易吃虧的“二十一”當什麼“白虎”,真是難以理解。
還有“火座”,做出來的事令母親如此誇張,也不知道下的是什麼指令,讓南宮夜潛顔府,對一個丫鬟試手,顯然不是善茬。這種人看好南宮,那南宮估計也很厲害。
“斷藕絲連是什麼招數?”無羁疑惑的用手指比劃了幾下,才想起來自己對武功一竅不通。
真是想不明白。
次日早晨,無羁第一次出了府。
這裡的大街和以前的不一樣,幹淨無泥,不喧雜,不熱鬧。門口的兩隻石獅子被擦的白亮,樹整齊的種在道路兩旁,風一吹,就不停的響。
他出來的時候,南宮已經站在門口等了。
她滿面疲态,有些駝背,顴骨的傷口深了,手指上多了點細繭子。長到胳膊的護腕牢牢的綁着,除了更瘦些,其他倒是未變。
“南宮?”
“叫對名字了,走吧。”
南宮臉上僵硬的浮出笑容,拉伸拉伸筋骨,領着他就走。
“你估計沒來過,需要我介紹嗎?”
“不用,”無羁道,“反正也出不來。”
“也是,”南宮道,“前街十五步右拐七步,有家煉兵器的,自己挑。”
“有個問題。”
“說。”
“為什麼我母親對你進南宮的方法覺得難以說出口,你這麼瘦,真的像殺了人的人嗎?”
南宮淡淡地道:“你是沒見過我殺人。”
“……”
“你不會真以為體格好就練得了武了吧?主要都是靠腦子的,也不知道師父他們怎麼想的,歪點子這麼多。”
話音剛落,南宮“嘶”的倒吸了一口冷氣,擡手看看手指上的銀色戒指,嘟囔道:“不是吧……這也算違規?什麼破……”
手指上又是一緊,南宮音重新選擇了閉嘴,道:“亂說話就是這個後果。還有,你走的太慢了,幾步路現在還沒到。”
“這裡好冷清。”她忍不住抱怨道,“我周圍人怎麼都不說話?”
不知不覺中,二人已來到了武器店門口。
“自己進去,老闆人還好的。”
無羁半信半疑地走了進去,見主台的木櫃後坐了一位滄桑老人,見了他,恭恭敬敬地行了一禮道:“安顔小公子,你母親不允許我們出售武器給你。”
“菜刀都不行嗎?”南宮靠在門框上半合着眸子,似乎要恍惚睡去,滿是困倦的道,“賣不賣?不賣我就搶了。”
“賣,當然賣,”老人見她忙道,“朱雀的話自然更有威懾力,老夫自當盡職。”
“知道就好,快點。”說罷,她瞟了眼某個還傻愣在那裡的人,“慢慢挑,剛好我補個覺,一晚上的任務這麼密,我可熬不透。”
“安顔小公子,随我來吧……”老人側身打開一闆小木門。
要不是被打開了,根本沒人會注意這門。
“請……”
無羁走入木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