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羁今天晚上不敢睡覺。
齊雨把這東西說的高大上了,關鍵是自己還真信了。
他心想:“晚上把這個藥再改造改造,明天再拿那隻鳥做個試驗。”
心裡這麼想着,他便把裝藥粉的罐子搬出來,偷偷摸摸的,像個賊。
無羁搬了個陶爐而出,打算把一部分的藥粉熬成藥漿。
細微的火苗飄搖不定的在柴木中閃着細光,無羁找了根竹棍,将藥粉裡添了些其他的湯藥進去,對于這堆不知名藥物來說,試驗的東西還是少了點。
“靈氣怎麼煉獸來着……”
無羁隻顧着自己在那裡煮藥,絲毫沒留意藥劑散發出的濃味。
門驟然間被打開,門外站着梅子青,捂着鼻子:“小少爺,你到底在燒什麼?!”
無羁疑惑道:“味道很重嗎?”
“大少爺啊!你是五感缺失了嗎?!這麼濃的味你聞不到?!”梅子青看上去有些崩潰。
無羁沒理她,繼續煮着,下一秒,爐子被沖進來的母親一桶水澆滅了:“不想睡就去外面站着,别在這裡霍霍。”
十分鐘以後站在院子裡面罰站的無羁:“自作孽,不可活……”
“我同意。”
無羁猛然一擡頭,看見南宮就坐在屋頂上,滿臉疲憊,脖子上的銀色頸圈幽幽地閃的月光。
“這幾天訓練營裡面來了一個等級高的,一直在折騰人。”
“誰?”
“就是那個什麼南宮三,等級比你媽媽還高的。”南宮解釋道,“我猜測他大概也就二十多吧,好傲慢的一個人。五座的話他也不聽,而且他的資料是目前是公開的,我都知道他名字叫啥了。”
“什麼?”
“叫上官爭,是水座大人的,聽說他的任務都是高危級别的,一次性可以漲好幾級。”
“真的嗎?”借着月光,無羁擡着頭,正看着她。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無羁感覺她好像很生氣,皮膚發白。
“發生什麼事了嗎?”
“那人用水淹我,”南宮憤憤道,“還真裝的跟天下第一一樣,五絕一個都看不起,還說上一任朱雀要是知道我是朱雀,一定會氣火過來。”
府裡的最後一盞燈熄滅了,母親似乎真打算不管他了,巡夜的人都歇下了。
“陪我出去玩行嗎?”南宮站起身,從屋頂上直接跳了下來,毫發無傷的落在地上,來到無羁面前,伸手拽他,“走了,陪我逛去,你付錢。”
“憑什麼?”
“憑我今天心情不好。”
無羁一臉懵的被拽着,看着南宮一腳把門上的青銅大鎖踹裂開來,突然想起來母親說的話:“蝶人失控以後,很容易……經常要暴起殺人的。”
沉默了好一會兒,無羁還是道:“南宮,你是不是要失控了?”
南宮腳下一亂,飛快的回頭瞥了一眼,道:“我又不吃你,你擔心什麼。”
“我隻是好奇你受什麼刺激了?”
“我改主意了,”南宮悶聲道,“我突然想把你吃了。”
無羁害怕的縮了一下,被南宮甩開,腳步踩的極重,看着遠處山裡的燈火,深深的呼吸着。
無羁正想上前說句道歉,這時一記手刀切向他頸部,無羁瞬間癱軟在地,隻剩一隻眼睛還能轉動。
無羁看着一位高高瘦瘦的男子走來,顴骨位置有一道淡淡的橫疤,沒南宮的血痕那麼重。
他面部是無羁沒見過的骨相,眉毛略短,鼻骨端正,瞳色是極淺的藍,使他看上去更像異族孤人。唇色如霧覆,若是點上一抹朱砂紅倒也是極好的;發絲如煙去,披散直垂至背央,似五月玫瑰初成的花腰。
衣着岚岚,竟幻視羽化仙人,與眸中一點水的漣漪碰撞,袖間點綴幾朵藏紅映山,剔透醉人。
腰身被一銅臭味的異形腰鍊襯出,為這一身平淡增添了欲望的沖突。
男子伸了個懶腰,人透露出的傲慢氣質與這淡色的長相沖突極大,視覺效果非常強。
“朱雀,”男子歪着頭笑道,“這麼小就會挑人了啊?挑的這麼好,怎麼說都不違規對吧?”
南宮面色驟冷,叫道:“你又知道了!我就是在說你!你上官爭那裡強了?!我看不出來!”
“原來這就是上官爭。”無羁心想,“要不是這人剛剛偷襲我,我還會覺得他好看……”
“你就是比不過我,小蝶人,你怎麼不和你的族人待在一起而是要跑出來呀?不就是被嫌棄了嗎?”
南宮無力的張了張嘴,生生把話擠了出來:“你不就是靠臉嗎,我要靠實力,實力你懂嗎。”
“小孩就是會說這些中二的話自我感動,”上官爭骨節分明的白皙的手靈活的耍弄着三枚銅闆,上下抛接着,“我和你的工作範圍可不同,你是朱雀,我是冥鲛,你的任務是刺殺而我的任務是潛伏,明明暗暗的才是賭局啊……”
“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