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給不了哦,我是主參,等會開戲見。”音說的很幹脆,掏出面具戴上就跑了。
“音——”眼見着她沒了背影,無羁隻的悻悻然,提早到巡回的戲台下坐着。
這次的這場戲叫真假案,武戲居多,确實很适合組織的人行動。
“喲,小孩你長得還挺快。”無羁聽見這個欠欠的聲音,偏頭過去,歐陽仰止環抱着雙臂坐在哪裡。
“怎麼,還不允許鬼看戲嗎?”他的嘴角揚起一個誇張的幅度,“我認識一個唱旦角的在這裡,他給我留了個座位,等會你就等着看吧。”
無羁抿着嘴,一言不發,臉色愈顯蒼白,緊張的扣着手。
“怎麼了?你是擔心那個蝶人小姑娘出事情?”歐陽仰止不合時宜地大笑道,“有意思,哈哈哈……”
無羁忍不住白了他一眼,不知道他到底在笑什麼。
時間過的煎熬,最終光影還是指向了月夜,戲開場了。
一個穿着粉裳戴着花冠的旦走上台來,可以明顯看出是個小男孩,但他嗓子細又還未脫稚氣,這戲唱的倒還不脫離。
“歲歲——長長,年年——散散,金戈鐵馬踏山河,将帥激昂下江海。小娥去見真仙子,道來奇趣——與君傾!”
那孩子推到一邊去,緊接着上場的是一位老生,左邊站着位白臉大官,老生彎腰曲背,戰戰兢兢吐出幾個模糊不清的字,白臉大官長袖一揮,就半跪到地上。
台下觀衆未看明白,噓聲一片,那小孩又唱道:“太爺堪太歲!散金千萬兩。白面蛇蠍心,欺辱幽光下!”
無羁對這些都不那麼在意,垂下頭去,鑼鼓喧天和喝彩聲一聲接一聲,都在他耳旁飛速流淌。
這時候,小孩唱道:“誰道真如何?娥雲未信了!不過無恻隐,敢言真報應!”
台下傳來一聲兇狠地吼叫:“程信你亂唱什麼!”
場面頓時亂了,無羁忙擡起頭。按照原來的劇情發展,此時“小娥”應該唱的是:“凄凄豪傑心,竟得此橫眉。報應為何到?忠心坦蕩蕩!”
在一片混亂中,歐陽仰止反而興奮起來,吹着口哨,朝台上孩子道:“信!唱大聲點!好極了!哈哈哈哈!”
程信聽了真按照自個的見解放生高唱起來,一面揮出折扇,輕松躲過班主的攻擊。
台下人更是看熱鬧不嫌事大,就在一片混亂當中,南宮的人趁機上場了。
無羁仔細辨認着面具上的圖案,他看見了“白虎”和“青龍”,甚至是“玄武”,這三人出手果斷,配合緊密,立馬混入了戲中的“假軍”中。
煙花突然再次于天空中綻開,台下騷動起來,幾隻暗器不知道從哪裡射出,直射過台上照明的燈焰。頓時,台上台下漆黑一片,聲音卻未消散,反而更加繁密起來。
“六十,五十九,五十八……”
無羁猛然間聽見歐陽仰止在倒數,摸索着看去,隐約間歐陽仰止的臉上挂着怪異的笑,語速明明很快,無羁卻聽見了他說的每一個字:“等我數到零,這裡有人會死。”
無羁感覺渾身發冷,急忙轉向看台,眯起眼,嘗試看清楚什麼。
“五十六,五十五,五十四……”
一聲巨響,台上燃起來火焰來。
“五十三,五十二,五十一……”
好像有誰咆哮着沖上了戲台,四周的尖叫聲不斷,無羁感覺到周圍的人全都站了起來,推推搡搡的,險些淹沒他。
“四十七,四十六,四十五,四十四,四十三……”
終于,趁着台上第二次爆燃,他看見音了,她戴着朱雀面具。
“三十五,三十四……”
舞台被整個點燃了,周圍的雪跟着燒起來,快速蔓延開,玄武快速的劃過一刃……
“二十,十九,十八……”
無羁終于察覺沖上台的是什麼了,是一隻瀕死的禍鬥。
音手中反握這一把長刀,向禍鬥額間刺去。
“五,四……”
這時,禍鬥張開嘴,噴出一口火焰,音頓時連退幾步。
一隻鋒利的長刺刺穿了朱雀的心口!
無羁簡直驚異得要叫出聲,但歐陽仰止還在數數。
卻見音的瞳孔驟然變得銳利,渾身散發出一陣冰冷,塞口和穴鱗同時綻開。
她疾速地躍去,以一種難以估摸的力量猛地殺死了禍鬥。
戲台在這場驚天的“浩劫”下塌了,周場全部陷入混沌。
“零。”
歐陽仰止微微一笑,對無羁道:“快去看看那個蝶人吧,今天的情況其實超出他們組織的預估了,老子是鬼王不是閻王,我可不希望在我預料之外再死人,現在情況亂,你還有機會把朱雀救走,祝你好運。”
無羁連忙跳起來,到坍塌的戲台被後。
在哪裡,他看見那個紅頭發的司徒背着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