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場割據戰終于落下了帷幕,許寒赢了!
雖然赢得很卑鄙,但他還是赢了,赢了的歡喜讓他松開了張天浩的手,跑去抱住了池焱。
“老……”
不等他情不自禁的把那聲老婆喊出來,池焱快速捂住了他的嘴巴,在他耳邊警告:“管好你的嘴。”
警告完,就和他拉開了距離。
張天浩呆呆地盯着自己的手,完全沒注意到這個小細節,隻知道低喃:“不可能啊。”
他能感覺到寒哥要撐不下去了,自己赢是闆上釘釘的事情。
眼看就能結束,他就感覺寒哥的力氣倍增,在他還沒反應過來,寒哥就扭轉了局勢。
張天浩可以确定許寒的另一隻手,沒有故意按着桌子作弊。
反倒是他,在關鍵時刻忍不住抓住了桌腿,想要扭轉乾坤,結果還是輸了。
“寒哥,你什麼時候這麼有力氣了?”張天浩不信邪,站起來,走過去抓住許寒的手。
他很快就發現許寒手腕那裡有一圈紅色的印子,像是被什麼東西緊緊箍過一樣。
張天浩隻在那圈紅痕上多停留了幾秒,又仔細研究許寒的手指,一根根的看,實在看不出有什麼不一樣。
最多就是又細又白又長,很好看,這也不能讓人力氣變大啊。
許寒知道自己勝之不武,也看到了被秃毛尾巴纏住的地方留下了證據,立馬心虛地奪回自己的手,倒打一耙:“怎麼,你想不認賬?”
張天浩嘿嘿笑了兩聲:“也沒說一局定勝負啊,要不,三局兩勝?”
“你耍賴!”許寒譴責他。
“你們不也耍賴。”張天浩弱弱抗議,“本來是池焱和我比的,你非要替代他,不然我一秒就赢了,我不管,你要代替他比,我就要三局兩勝。”
張天浩也不是什麼要面子的人,當即就耍起了無賴。
許寒也不管心不心虛了,立馬颠倒黑白:“我剛才都看見你扶桌子了,你自己犯規,還想耍賴,你好不要臉。”
池焱的嘴角無語地抽了抽,這隻小狗倒是學會賊喊捉賊了,而且相當的理直氣壯。
“行,三局兩勝,繼續比。”為了盡快解決這個鬧劇,池焱給許寒使眼色,讓他答應。
“三局兩勝就三局兩勝。”許寒隻能不情不願的答應了。
其實對于作弊這件事,他還是很心虛的,所以才不想比第二次繼續作弊。
第二局,池焱沒幫忙。
上一局,許寒已經耗費了大部分的力氣,手腕又被尾巴死死地纏繞着往一邊拉拽,有些疼,所以他不出意外的輸了。
張天浩終于找回了自信,覺得自己又行了,最後一局肯定穩勝。
結果第三局,他寒哥的力氣又莫名其妙大了起來,讓他無力回旋,慘敗。
“這下,你服氣了吧。”
許寒趁機背對過去,龇牙咧嘴的揉了揉手腕,疼死本少爺了!
對此一無所知的張天浩隻得認輸:“行吧,以後我專心讀書,不玩賽車了,找時間就去退會。”
他加入的那個俱樂部是嚴進嚴出的,平時還要參加一些私人比賽,要不是他腿斷了,上個月就該去參加一個比賽了。
大不了等高考完,他繼續玩,反正對大部分人來說高考結束就等于解放,大學不就是玩嘛,那時候池焱總不能還盯着他吧?
安慰完自己,張天浩覺得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輸了就輸了,他又不是輸不起。
“寒哥,我手痛痛,幫我呼呼。”
那個沒皮沒臉的張天浩又回來了。
許寒受不了他故意夾着嗓子撒嬌,連忙躲到一邊去,“你好惡心,給我滾開。”
等等,貓貓老婆該不會也是用這樣的視角,看待本少爺的吧?
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許寒恨不得當場質問這隻貓貓,是不是也覺得自己撒嬌很惡寒。
張天浩擡手揉了揉肚子:“焱哥,你家廁所在哪,我借用一下。”
今日吃太多了,剛才又使了力,他感覺有些想吐了。
跑回家吐不現實,隻能在這吐了。
池焱指了指:“拐角就是。”
“謝了。“一股欲嘔的沖動湧了上來,張天浩捂着嘴巴就往那邊沖。
很快就傳來嘔吐聲。
池焱擔心:“他怎麼了?”
“吃多了。”許寒絲毫不意外張天浩會大吐特吐,吐了也好,免得胃真炸了。
電燈泡不在了,許寒也可以使小性子了,把手伸過去,“看你幹的好事,也不知道關心一下我,”
池焱當然知道許小狗的皮膚脆弱,太用力,出現紅痕很正常。
聽到嘔吐的動靜,許寒知道張天浩一時半會兒出不來,肆無忌憚的撒嬌:“痛死了,要老婆呼呼。”
池焱盯着他,不說話。
“你敢說我惡心一個試試。”本少爺可沒有夾着嗓子說話,而且和自己的老婆撒嬌求安慰,有什麼不對?
池焱嫌棄:“哼,誰讓你這麼廢,不自量力。”
明知道比不過,還要逞英雄,那就自己受着吧。
哼什麼哼,本少爺也要哼,“哼,誰讓你這麼瘦,還沒有自知之明,更不識好人心。”
池焱抵着鼻息,又哼了一聲:“過來。”
許寒繼續哼回去,身體倒是很自覺地靠過去,任由手腕被人擡起來細細查看。
“你弄的,你就呼一下嘛。”許寒撒嬌地晃了晃那隻手。
池焱隻用手指輕輕摩挲了一下,就把那隻手放了回去。
見他呼一下都不肯,許寒覺得這裡面肯定有問題:“你剛才是不是和林子清抱着親嘴了?”
池焱臉部肌肉抽搐了一下,磨着牙:“是啊,你不服氣?有種你咬老子啊。”
許寒知道他是故意氣自己的,但還是被氣到了。
許寒立馬張牙舞爪地撲過去,“你們是不是睡一張床了?他在哪?是不是在你房間?”
越說越覺得有這個可能,許寒松開手,往樓梯那邊沖。
池焱也不攔着他。
許寒踩着樓梯,啪嗒啪嗒幾聲就跑到了樓上,因為來過,他知道池焱的房間在哪,推門進去,四處查看,浴室,衣帽間,就連床底下都沒放過。
盯着床鋪看了半天,也沒瞧見可疑的淩亂,應該沒有抱在床上親過嘴。
“沒找到?要不去他房間看看?”
聽到門口傳來的聲音,許寒轉身,就見自家貓貓老婆靠着門闆,也不知道在這看了多久。
“去就去!”許寒擡腳就往外走,沒走幾步,又退回來,盯着池焱的嘴巴看。
本少爺又不傻,親沒親自己看不就好了。
“吧唧——”
一個響亮的親嘴聲在走廊上響起。
“壞蛋,你就知道氣我。”許寒左顧右盼,以防萬一,他還是把池焱拽到了屋子裡,關上門,才心滿意足地抱上去。
“老婆,我好想你~”
他每天晚上都想這麼抱着他,準确的來說,回來的這幾天晚上,除了昨天那晚,他每天都在共感貓貓老婆的靈魂痛感。
每次,他都好想見他 ,好想抱他。
系統說本少爺的情緒會反哺過去,起到正面影響,那是不是說明,那個時候貓貓老婆也在想他?會不會也會疼哭呢?
許寒很想問,但是不行,他不能暴露自己能夠共感這件事,不然可能會暴露自己知道池焱就是許寒這件事。
“老婆~老婆~”
許寒呢喃着,在池焱懷裡蹭來蹭去,想讓自己身上都蹭滿屬于他的氣息,也想把自己的氣息蹭過去,宣告所有權。
“叫魂呢?”池焱試圖把人推開。
許寒一手攬着他的腰,一手掐他屁股,嘟嘟嘴:“你親我一口,我就松開你。”
池焱才不慣着他的臭毛病,你掐老子屁股,老子就掐你的臉。
池焱當即就掐上了許小狗的臉蛋,冷笑:“這麼喜歡親嘴,要不要去張天浩面前,和你來個法式濕吻啊?”
法式濕吻是什麼?許寒不懂 ,但濕吻他大概明白要怎麼個吻法,不就是伸舌頭嘛。
他羞嗒嗒的眨巴眼:“在這裡不可以嗎?”
受不了了,這個戀愛腦親嘴狂魔小狗!
池焱十分嫌棄的把人推開,見他還要抱上來,一個冷眼甩過去,“站好了!”
“兇巴巴的,就知道兇我,怎麼沒見你兇你家清清。”
說這話的時候,許寒酸得牙齒都要掉了,妒忌的火焰搖曳着,随時都可能演變成熊熊烈火。
“裝委屈也沒用。”池焱打開門,“還不快下去?真想讓浩哥看你親嘴?”
“下去就下去,有什麼了不起的。”
這麼久了林子清也沒出現,說不定根本沒在,甚至根本就沒來。
許寒眼睛一亮,酸澀退去,心頭頓時甜滋滋的。
本少爺就知道,這隻貓貓肯定是個傲嬌鬼,說什麼會帶着林子清一起去看流星,還要在流星雨下面接吻,全都是騙人的。
傲嬌得要命,可愛!
趁着沒人,許寒一個轉身撲上去,一個啵啵親上去,甜膩膩的說:“老婆你真好。”
簡直莫名其妙,池焱不懂這隻笨蛋小狗在傻樂什麼,不過戀愛腦嘛,總是喜歡腦補一些有的沒的,自己甜自己。
作為過來人,池焱還是懂的。
他哼聲:“不想被我踢下去,就松開你的爪子。”
“傲嬌鬼。”許寒又親了一口,才松開,開開心心的下樓去了。
池焱在後面看着他差點蹦跶起來的畫面,有些費解他在傻樂什麼。
很快,池焱就知道了原因。
因為樓下多了一個人,是從外面回來的林子清。
他們是傍晚到的别墅,池焱回來後就在卧室待着,順便洗了個澡,林子清則是出去了一趟,現在才回來。
如果許寒也有一條尾巴的話,剛才肯定在螺旋式轉圈圈,但在看到林子清的那一秒,肯定立馬垂了下去。
等他用氣憤的眼神看向池焱的時候,尾巴上的毛肯定全炸開了。
你這騙子貓貓!!!
池焱就這麼莫名其妙的因為戀愛腦小狗的腦補,再次成為一隻騙子貓貓。
張天浩總算看到失蹤的兩人了,“寒哥,你們去哪了?我出來的時候,樓下一個人都沒有。”
再不出來,他還以為這兩人背着他,去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了。
沒辦法,池焱是個花心大蘿蔔,在林子清和夏星辰之間糾纏不清,他家寒哥暗搓搓的對夏星辰有感覺,說明不排斥和男生談戀愛。
難保池焱不會盯上他家單純的寒哥,對他家寒哥這樣那樣。
不行,他家寒哥已經心有所屬了,作為好兄弟,他要誓死捍衛寒哥的清白之身。
張天浩默默将許寒拉了過來,并且提議:“寒哥,時間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許寒是傻了才會回去,他隻當沒聽見,徑直走到沙發上坐下。
林子清也沒想到回來就會看到房子裡多出兩個人,其中一個還是他想再一次接近,池焱卻千方百計阻止的人。
池焱啧了一聲,他現在很難保證醋性大發的嫉妒小狗,會不會當着張天浩的面發瘋,對自己又咬又親。
到時候做都做了,後悔也晚了。
“我送你們出去,正好我也想睡了。”池焱決定直白的下逐客令。
許寒盯着林子清,酸溜溜的問:“你自己一個人睡嗎?”
“不然呢?”池焱上前兩步,擋住了他的目光。
哼,還護上了。許寒捏緊拳頭,氣得轉身就走。
有什麼了不起的,你想和你的清清再續前緣,本少爺就偏要棒打鴛鴦,等着瞧吧。
張天浩撓頭,他怎麼越來越看不懂了,反正寒哥肯定是生氣了。
“寒哥你等等我。”搞不懂就不想了,張天浩擡腳追上去。
池焱站在門外,看着那兩道融入夜色的身影,才轉過身。
“你為什麼非得讓我一起來?”林子清終于問出了自己的疑惑。
池焱想拿手機,摸了個空,才想到自己現在穿着睡袍,于是選擇開口:“陪我演場戲。”
聽見他終于肯說話了,林子清愣了一下,又疑惑:“演戲?”
池焱譏諷地扯了扯嘴角:“嚴格上來說,也不算演戲,畢竟,你可是我的清清啊。”
看到林子清抿唇不吭聲的模樣,池焱嘴角的弧度也落了下來。
“總之,我讓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你也休想對他做什麼,如果你非要一個許寒來“寵愛”你,那個人隻能是我。他?林子清,你真的覺得你配嗎?”
池焱給自己倒了杯水,擡着水杯上了樓。
至于和林子清說話這件事……
反正他之前答應的是“我不在的這幾天不許和林子清說話”,現在既然碰面了,他和林子清說話,也不算違約。
而且就算違約了又怎麼樣?
呵呵呵,難不成老子還會怕一個哭包小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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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煩,最近不下雨也開始頻繁的疼了,是要死掉的征兆?疼痛減弱,是回光返照?
也是,身體是貓的,靈魂是人的,大概率出現了排斥反應?不然怎麼會疼得莫名其妙。
那種被鬼上身的感覺,該不會是那隻貓殘留的靈魂,想要趁機把身體搶回去,所以才會有那麼強烈的求生欲?
這樣的話,似乎就說得通了。
貓,如果你現在能看到的話,我保證,等我把要做的事情做完了,就把身體還給你。
反正,我本該就是個死人了。
是啊,我怎麼差點忘了這件事呢?
又或者,從頭到尾都是一場夢,還是一場永遠都醒不過來的夢。
——來自《池焱的日記(因為心煩意亂,開始胡思亂想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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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是02:09:01,大概是共感痛感結束後的十分鐘。
可能是頻繁共感的原因,身體耐受度也上去了,這次沒有暈太久。
這隻有點可惡,但是又讓本少爺心疼的壞貓,怎麼又開始疼了?
是因為林子清嗎?
之前的那幾次,是不是也是因為林子清?
畢竟他們住在一起,肯定會經常接觸。第一次痛感的時候,可能也和林子清發生了什麼吧?
他就這麼喜歡林子清嗎?
我忽然有點不知道該拿他怎麼辦了。
如果讓他和林子清分開的代價,就是會讓他陷入無休止的痛苦,那我這樣逼迫他離開林子清,豈不是顯得很可惡?
可是造成這一切的根源,林子清也有很大的責任啊。
笨貓貓,傻貓貓,你就這麼喜歡他嗎?非要喜歡他嗎?
你為什麼就不能試着喜歡一下我呢?
或者嘗試着去喜歡你自己,這樣也很好呀,這樣我就不會又心疼又生氣了。
不是我這個“自己”,是真正的你自己。
這樣的話,以後不管誰傷害你,你都不會疼了,不是嗎?
——來《自許寒的日記(新版之沒辦法生貓貓氣,還好心疼貓貓的沮喪小狗版》】